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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攸没有精神去反驳,只好点头应下,她裹着被子还是觉得冷,瑟瑟发抖。

皇后让人拿了手炉塞到被子里,亲事道:“喝了药就会好的。”

赵攸抱着手炉,轻轻地应了一声。皇后守着她,待喝了药后才觉得安心。

天明的时候,陈太妃匆匆过来。皇后知她是来试探,也没有拒绝,引着她进去。赵攸静静地躺在榻上,双眼紧闭,唇角也很苍白。

陈太妃俯身探了探小皇帝的额头,确定是高热,这才放心。这些年太后将小皇帝看管得很好,就算生了小病也亲自看着,倒没有给旁人留下机会。

探过后,她直起身子面露紧张,回身看着皇后:“你太过大意了,怎么照顾陛下的。”

皇后垂眸,回道:“昨日父亲在宫外跪着,陛下得到消息后心急就不顾自己身体出殿去搀扶父亲,我也是事后才知悉。”

温轶入宫这么大的事,陈氏自然是知晓的,她只能将罪怪到皇后身上,借以打压她。

皇后只将事情解释清楚,没有过多的解释,站在一旁静静听着陈氏训斥宫人。

赵攸半醒半睡,听着吵杂声就睁开眼睛,意料外的没有看到皇后,反有位妇人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捂着自己的额头,面色痛苦。

她鼻息不通,呼吸带着急促,轻轻咳嗽几声,本欲发火,见到陈氏的面孔后生生压住,反道:“劳太妃走这一遭,朕无大碍。”

陈太妃面色红润,近来诸事顺心,见小皇帝病了心中也是高兴,自己定了定心神,慈爱道:“陛下当保重身子,您是宋朝的主心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养病。”

赵攸点点头,摆摆手手示意她们都出去,唯恐陈太妃又刁难皇后,便将人留了下来。

陈太妃目的达到后,自然不会多留,她回慈宁殿后立即命人去找温轶,小皇帝病了是大好的机会。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便是皇后,而皇后又拿捏在自己的手中,一切都很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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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一通训斥后,中宫内的宫娥内侍都打起精神,不敢再有懈怠。

皇后甚少管问宫人,用的也只有贴身的几人,吩咐若秋出去看着,自己留在殿内。

小皇帝被吵醒后就一直睁着眼睛,整个人侧躺在被子里,出了一身冷汗。皇后在人走后,就摸摸她的脑袋,触手生汗,体虚的人极易盗汗。

赵攸脑海里一片混乱,呆呆地看着,眸色迷茫。

皇后也不知她在想什么,或许方才陈太妃入殿后话语不太好,大有喧宾夺主之势。其实她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但小皇帝不同。她生来娇贵,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必然是觉得受了屈辱。

她替赵攸擦了擦汗,轻声道:“你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赵攸摇头,仰首就对上皇后幽深的眸子,瞬息就变作温柔。赵攸知晓皇后看出自己在看她,这才换作温柔的一面。她旋即想起一事道:“太妃可要还你后宫之权?”

“她未曾提及。”皇后回道,原来小皇帝方才沉默是想的这件事。

赵攸阖眸回忆,半晌后道:“我觉得她不会还的,会拿其他理由来搪塞你。”

“陛下有办法?”皇后轻笑,拧了帕子过来擦着她的手心黏腻的汗水。

“有是有,就是怕那老道士不答应。”赵攸神色带了些狡黠,就像是出了深山的小狐狸。

皇后明白她的主意了,自己细细深想后也就同意下来,“也可,哪日让观主入城来。”

“你有办法让他入城?”赵攸奇怪,那日就可以看出老道士脾气古怪,官位都请不动,还有什么办法。

皇后笑道:“一碗鸭舌汤就可。”

赵攸明白了,老道士也是个吃货。她低低笑了两声,又忍不住咳嗽。皇后拍了拍她的背,顺着气息,就道:“此事我去办,你好好养病就可。”

“好。”赵攸听话地躺了回去,她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吵醒后反觉更加难受,在被子里摸了摸,没有找到手炉。她翻身去找到的时候,皇后将手炉塞了进来。

赵攸捧着手炉,感激道:“谢谢。”

皇后诧异:“陛下怎地说谢谢,不说这是臣妾的本分?”

赵攸吸了吸鼻子,“夫妻之间本就是平等的,我何时仗着皇帝的身份欺负你,倒是你仗着自己的力气欺负我。大婚那夜加昨晚的事,我可记得很清楚的。”

年岁不大,竟这么爱记仇。皇后莞尔,“陛下听话,臣妾也省去很多心思。”

赵攸合眼不去理会皇后,总觉得她把自己当做没有长大的孩子。她是十四岁不假,可哪有让皇帝听话的。再者她也算十八岁了,虽说没有成年,可也不算是孩子。

她没有父母管教也活了十八年,哪里就用得着皇后日日耳提面命的。

小皇帝又生气了,气呼呼地翻过身子,留给皇后一个漆黑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