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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趋步走近,回道:“还需半月。”

赵攸点点头,见她走近后就往一侧挪了挪,眼睫颤了颤,她与安时舟说了一下午,脑子有些混乱,想躺会。

在这之前她还是将夺权一事说与皇后知晓,说完就回榻躺下,自己揉着晕乎乎的脑袋。

皇后也想过这样去做,毕竟苏文孝在朝有着势力,可如此一来就会暴露得太快,得不偿失,她就不再去想。小皇帝出面就不同了,她本就与陈氏站在对立面,去争一争也是使得。

她见小皇帝回榻躺着,也跟着走过去,在榻沿坐下后探了探小皇帝的脉象,蹙眉道:“少想些朝政,多休息。”

“晓得。”赵攸抽回自己的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那里疼得有些厉害。她习惯去忍,以前发热头疼都是这么忍过来的,索性就往杯子里躲了躲,闭眼强迫自己去睡觉。

皇后是医者,见她面色不对,就知头疼了,问道:“要揉揉吗?”

“不用。”赵攸闷在被子里,声音显得也很低沉。

“揉揉会舒服的。”皇后轻轻掀开被子一角,面露关切,使人也无法生出拒绝的心思。赵攸就是这般,迷蒙地睁开眼,耳畔传来皇后的话;“你过来些。”

赵攸半信半疑地挪了过去,皇后的手温温凉凉,触碰到她的肌肤也很舒服,她就不再动,接受这一切。

皇后将榻上人整个身子翻过来,眼前陡然黑暗,引得小皇帝一声惊呼,她笑道:“莫要紧张。”

赵攸脸朝下,蹭了蹭锦被,眼前就只有锦被上的花纹,她想侧着身子却被皇后按住,双手覆上她的太阳穴。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触感尤为敏锐,她总觉得这个姿势怪怪的,手胡乱摸了摸,无意间摸到皇后的衣角,索性就拽住不动了,心里稍稍有些安全感。

“头疼就睡会,晚膳前我会唤醒你。”皇后声音很轻,带着催眠的作用,令人昏昏欲睡。赵攸趴在榻上,反抗不得也无力去说话。

皇后是医者,懂得推拿穴道,轻而缓的力道恰好。揉了片刻,小皇帝渐渐觉得舒服,眯着眼睛徐徐睡着了,呼吸绵长。

见状,皇后停了下来,将被子盖好,自己在一旁静静坐着,若秋轻步走了进来,低声禀道:“季贵妃来了,还有几名后妃,说是给陛下请安。”

这些时日皇帝在中宫养病,不见后妃,自然急坏了季贵妃。

皇后轻轻颔首,看了一眼榻上沉睡的小皇帝,随着若秋一同出去。

中宫是母仪天下的象征,也是皇后的寝居,皇帝来此养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前朝无人敢置喙,陈太妃也只是私下里不满,但皇帝一向不近女色,也让她没有办法。

殿内站着几人,见到皇后入内后都一齐行礼,眼光都自然向后看去,皇后笑道:“陛下方才困倦,在殿内睡下了,各位不如明日再来。”

皇后说完后径直坐下,季贵妃不满,“臣妾每日过来皇后都是这句话,难不成陛下日日困倦?”

其余几人不知皇后根底,不敢跟着季贵妃后面叫板,她们平日里依附她,关键时刻还是要与她站在一条线上的。

“皇后莫要见怪,臣妾只想见一见陛下。”

“入宫这么久,从未面见圣颜,再者陛下染病,也不能让娘娘一人操劳,臣妾也得分担一二。”

一人一语,气势渐渐咄咄逼人,若秋心中暗暗着急。

皇后没有多想,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眸色却是冷然,淡淡道:“这些事你们该问问自己,自己去想陛下为何不愿见你们。”

季贵妃不服气,先道:“这只怕是皇后的一面之词,您若不拦着,陛下怎会不愿见旁人。”

皇帝被温轶压制,甚事做不了主,在宫内只怕还是被皇后压得不敢往后宫走。季贵妃说话说到重点,其余妃嫔就不敢再插话。

皇后依旧浅笑,漫不经心道:“我并未阻拦,陛下就在寝殿,见与不见你们自己做决定,其余我并不管,或者你们可以等到陛下醒来。”

后妃只当皇后无权势,听了这般的对话后,都不敢再上前。她们都知道皇后背后是温家,温轶权势滔天,她们哪里敢得罪,小心地看了一眼皇后,匆匆离开中宫。

季贵妃孤掌难鸣,心中暗恨,狠狠地剜了皇后一眼也跟着离开。

后宫中人惯会见风使舵,皇后早就见识过,也不会在意,将人轻易打发走。

小皇帝睡至亥时,自己饿醒了,迷糊地爬起来,头也不疼了,舒服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让人传膳。

皇后也还未曾用,伺候她穿衣,一面道:“季贵妃来了,说我霸着陛下,仗着温家权势欺负你。”

赵攸视线模糊,身形晃了晃,握着皇后的手才站稳,凝视她平静的容颜,迷瞪半晌后才明白皇后在向她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