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第2/2页)
好歹也要等上几年,且皇帝后宫清冷,请立太子不如去纳后妃充实后宫。
思来想去这些事唯有帝师出面,他带着皇帝旨意匆忙去安府。
安时舟近日里身体不大好,齐安忧心忡忡,见到礼部尚书后也带着婢女离开,嘱咐安时舟早些休息。
老尚书说明来意,安时舟精神不好,轻轻咳嗽几声,道:“陛下想给苏氏女撑腰,有些昏了头,不过苏氏女倒也安分,立太子不过是便宜苏家人。”
“话虽如此,如此盛宠之下,当心外戚揽权啊。”老尚书痛心疾首,先帝去得早,膝下也有几位皇嗣,小皇帝到如今就一人皇子还捧在手心里,思来想去终究是不妥。
安时舟摆手,解释道:“苏文孝看似爱权,可他并未做出揽权的事,无非是当年跟着温轶做过几件不利陛下的事,如今陛下不计较,我等岂可多嘴。”
他与苏文孝斗了这么多年,岂会不知他的心思,看似碌碌无为,其实比谁都精明。他能逼得陛下无可奈何,也能随手让出枢密院。
说他外戚揽权不利于朝堂,多半不会的,这种事只有温轶做得出来。
苏家是不可能的,他见老尚书依旧是不愿,劝道:“你担心什么,贵妃现在无子,看似得了很大的便宜,一旦她自己诞下皇嗣,到时候太子的位置没有了,应当是她自己去哭。”
一碗水端不平,自己亲生的儿子都有偏差,更别提不是亲生的。皇帝急于给贵妃依仗,立不满周岁的娃娃为太子,且看日后苏氏诞下子嗣又会是怎样的风云。
老尚书被劝服了,苏氏这是自己砸自己的脚,且等日后看她哭去。
礼部得到皇帝旨意后,其余人也都知道皇帝要立太子,苏府门前多了很多来拜访的人,苏文孝没有理会,日日与自己的母亲在周旋,想要问出云灼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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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还留着十余名美人,皇帝不曾召见,日日来往于福宁殿与崇政殿之间。
时间久了多是不安分的人,赵攸设宴时让人传伶人作乐。
伶人都是教坊中人,自愿入宫,在宫中□□后才能献技,在贵妃的管教下都很安分。因此,那些伶人毫无心思去吸引皇帝的注意力。
今日依旧是如此,在桐华台宴饮。
重臣都来了,唯独安时舟缺席,他身子愈发不好了,就连每日的朝会都会缺席,人老了都会大大小小的病痛。赵攸特地让太医去诊治,准他在家养病。
他一缺席,朝堂上就成了温轶与苏文孝的对敌,两人剑拔弩张,安时舟的门人吓得话都不敢说,缩着尾巴做人。
今日宴饮也是如此,两人三言两语就怼上了,说话间皇帝也任由他们去了。
伶人格外美,腰肢纤细,琴艺精湛,一举一动都带着媚意,他二人怼得不可开交,其余人连带着皇帝都多看一眼。
伶人起舞时水袖翻飞如蝶翼,动人之姿让人舍不得眨眼。皇帝品了一口酒,看着殿内的舞女,蹁跹起舞,腰肢软如同无骨一般。
莲步轻移,徐徐走向皇帝,她蒙着面纱只见一双秋水眸子太过精致,含情脉脉,似要勾去人的魂魄,眼角贴着的花钿也给她添了几分媚态。
朝臣都在惊叹伶人的大胆,明目张胆地勾引皇帝。她目不斜视,眼里好像没有周围一圈重臣。
赵攸抿了口酒,唇角嫣红带着水泽,似是带着露水的红果,引人采撷。她弯唇一笑:“你莫不是苏贵妃派来的,试探朕?”
宫中事务皆为贵妃打理,东西教坊自是她管。
既然是她管,万万不会让人来勾。引皇帝,是以皇帝才有这么一问。
皇帝小心翼翼的模样引人好笑,朝臣对视一眼后都跟着一笑,皇帝一双眼睛如脱俗般淡漠,“且说说贵妃给了你什么好处?”
皇帝这么一打断,伶人就止步不前,方才的柔软中添了几分怯弱,支吾不语。
这般就显得皇帝的话是对的了,她是贵妃派来试探皇帝的。方才还喜欢伶人的朝臣顿时就不敢笑了,美人柔意入骨,却带着刺,扎得肌肤都疼,他们不敢去碰。
皇帝笑了笑,兴致满满:“先摘去你的面纱,朕瞧瞧美不美,若是不美,就算是太后派来的,朕也不收。”
笑话一说,群臣也跟着一乐,太后怎会送美人过来,最多是艳鬼罢了。
伶人顺从皇帝的旨意摘去面纱,美得让人心醉,琼鼻红唇,无不诱惑着男人。赵攸瞧过一眼后就默然,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盏,也不知是否满意。
伶人不知是何出处,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美,似是找不到她的缺处。
皇帝沉默许久才道:“既然贵妃美意,朕怎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