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2页)

“苍天还真是有眼,没想到六年后江远茂那斯也因病去世,我得知这个消息可是在铺子外面放了三天炮仗,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了结,哪知你又考上秀才,还染上风寒,药石无医,看着这样一个大好机会我能放过吗,只是可惜被你识破了。”

李三全说着说着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此刻迅速萎靡下去。

江景元心中气恼,把李三全抽筋扒皮也不解恨。

他儿子可怜,难道原身就不可怜,他要是不穿越过来,陈秀秀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江景元是如何死的。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江景元气恼归气恼,好在还没有丧失理智,知道这时还是要给张县令面子的。

“请县令大人替学生做主。”江景元站起身来,对着张县令深深行了一礼。

张县令见江景元如此识趣,心中也是高兴,他有意结交江景元是一码事,江景元尊不尊重他又是一码事。

“李三全肆意篡改药剂谋害梧桐村江景元秀才未遂一事,由罪人李三全亲口称认,证据确凿,判流放三千里,并查抄济仁堂,家产没收,签字画押,此案案结。”

拿着结案书给李三全签字画押的时候,李三全却迟迟不肯按下手印。

一脸愤然的看着江景元,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的不敢相信,“我还是奇怪,你明明吃了我的药,今日就该归西,为何会好端端的坐在此处。”

江景元冷淡地撇了一眼李三全,冷漠说道,“你不配有资格知道。”

他就是要李三全下半辈子都带着疑惑,一想起今日之事,就会毛骨悚然,以此祭奠“江景元”的在天之灵。

虽然不能够一命还一命,但他也不会让李三全好过。

几个捕快见李三全不肯签字画押,上前按住他,帮他完成了这最后一项事宜。

了却了一桩案子,张县令只觉得一身轻松。那济仁堂在梧桐县也开了二十多年,此刻查抄家产,也能充实一下他的私库,还能于江景元交好,何乐而不为。

案子结了江景元心中也是大松一口气,他吊着还没有好的身躯前来状告,就是为了赶在李三全没有察觉之前将他缉拿归案。

走出衙门的时候,张县令还嘱咐衙役给江景元送了一个小包袱。

江景元颠了颠,听得里面几声清脆的声响,知道这是济仁堂查抄来的一点银子,心情大好。

他是知晓陈秀秀为了给他看病,借遍了亲戚,还把家中的宅子给卖了,虽然这点钱远不能还清那些欠款,好在也能解一下燃眉之急。

徐水舟小心翼翼地护着这个装满银钱的小包袱,心中还是有些不解,“景元哥,你是怎么知道是李三全要加害你的。”

给江景元看病的前前后后也差不多有五六位,为何江景元偏偏就断定是李三全要害他。

徐水舟这话一问出口,陈秀秀也向江景元投来疑惑的目光。

江景元淡然一笑,“我其实在昨日就醒过一次,只不过那时屋中无人,又晕了过去。”

“哎呀,昨日我去清水江捕捞清水鱼去了,没想到竟然错过了景元哥的苏醒。”徐水舟一脸的懊恼。

陈秀秀也如徐水舟一般懊恼,昨天她回了一趟娘家去借钱,没想到却错过了儿子的苏醒。

“今天那李三全给我看病的时候,我就醒了,本想睁开眼,却听得那李三全竟然要母亲准备后事。”江景元把事情淡淡说来。

“我虽然还是病弱,精气神却好了许多,为何那李三全一口咬定我必成为将死之人。”

“除非他早就知晓景元哥,你今日必死。”徐水舟忙把江景元没说完的话接下去。

徐水舟此刻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等李三全一走,景元哥一醒来就把那碗药给打翻,景元哥真是太机智了。”

陈秀秀听完两人的对话后,却是潸然泪下,拉着江景元一脸的愧疚,“景元,都怪为娘识人不清,才让你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陈秀秀此刻真是肝肠寸断,恨不得能够回到过去掐死自己,要不是她没钱给江景元买药,又恰好遇见“好心肠”的李三全愿意赊药给她,又愿意免费出诊,江景元何至于此。

当时她真是病急乱投医,现在回想一下,她与那李三全非亲非故,为何要对她家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