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第3/4页)
祁垣猛吸一口气,感动地热泪盈眶。
彭氏的铺子离着国子监倒不是很远,铺面不大,门面两间,后面是栋二层小楼,带个小院子。此时中午,药铺里冷冷清清,只有个坐堂的掌柜在那。
祁垣还穿着国子监的那身衣服,掌柜抬头看见,扫量一眼,仍低头在那拨算盘。
祁垣进去,见没别人,便直接找掌柜问:“有没有治喉疾的药,挑些性温的,写个方子,给我抓点。”
掌柜却头也不抬,敷衍道:“咱小店只抓药,不开方。”
祁垣愣了下,又好生说:“就随便开点什么就行,去火润喉的总有吧?”
掌柜还是道:“那也不成,您要是喝出问题了怪罪,我们小店可担待不起。您要找大夫开方子,也不麻烦,往前再走几步,旁边的余庆堂就有。”
祁垣不听则以,一听就懂了。
余庆堂也是药铺,那边开了方子,谁还跑到这边来抓?怪不得虎伏说这边的铺子经营不下去呢,就这做法,来了人也给赶跑了。
他故意问:“那我去那边开了方子,还跑你们这买药干什么?莫非你们的药比他们好?”
“药都是一样的。”掌柜挥挥手,似乎很不耐烦应付他,“随便哪儿买,看你乐意。”
祁垣知道店铺上掌柜账房的歪歪绕多,心里冷哼一声,也不再跟他掰扯,去旁边余庆堂开了个润喉的药方,抓了药,又去香料铺子里买了些东西,便转身回家了。
虎伏没想到今天少爷会回来,见他提着药,先是大惊,就要急忙忙拿去熬。
祁垣忙拦住她,笑道:“这是我拿来做做样子的,你不用管。”
他平日不在家,虎伏三人都在彭氏院子里伺候。今天虎伏凑巧回来打理院子,此时只有她自己在。
祁垣晚上必须要回号舍休息,因此赶紧让虎伏把院门看住,自己拿着几样香料进了小厨房,一边生火一边拣料炼制。
今天他出来的仓促,做香丸香饼是不能了,但是可以调些香面出来,徐瑨今天帮了忙,自己总要表示感谢。
直到酉时,祁垣才将几种料炼制调和好,小心的包了起来。
虎伏以为他又要制香,在一旁兴奋地不得了。谁知道最后一看,却只有一小盒香粉而已。
祁垣小心翼翼地把那盒香粉装在身上,来不及洗漱,便提起先前买的几包药,匆匆出门回国子监去了。
回到监中刚好赶上大家放学。祁垣把牌子交了,等不及吃饭,便早早回去等着。
他今天制香不过是一时兴起,想着答谢今天徐瑨解围之恩。但是这会儿人要回来了,祁垣却又紧张起来,一会儿怕徐瑨不喜欢自己的香,一会儿又怕这礼物太轻,徐瑨见过那么多好东西,会嫌弃它不值钱。
他心中犹豫,香粉盒在袖子里揣进去拿出来,又忍不住嫌弃这盒子太丑。
这边正纠结着,就听号房门外有人说话。祁垣赶紧把香粉盒揣起来,起身去迎。
徐瑨从小到大就没撒过谎,今天这事对他来说实属意外,甚至他都不说不清自己当时在想什么,竟然能当着所有监生和教官的面包庇祁垣,而任彦差点因为这个被治“诬告罪”。
他跟任彦从小熟识,知道这人生性孤傲,因此事后也有些后悔,想着理应向任彦赔罪。再者也想劝劝他,莫要和祁垣几人作对,以后大家万一同朝为官,那还有同年之谊,现在这样彼此针对得不偿失。
他心里盘算半天,无奈下午祭酒把他叫去讲了半天的文章,直到刚刚才得了空。
徐瑨听人说任彦没吃饭便回了号舍,心下愧疚,便早早回来想着好好解释一番。果然,任彦似是哭过,眼睛红肿了一圈,见到他后虽然生气,但还是跟他来到了这边的号房。
这边人少,说话也方便些。
但他千算万算,没想到祁垣今天回来的也早。
号房门一推开,祁垣喜滋滋的小脸突然露出来,外面的俩人不约而同地被吓了一跳。
祁垣也是一愣,脸色顿时变了,看向今天的罪魁祸首。
任彦也存着气,见他竟然在徐瑨的号房里,不禁怒道:“你怎么在这!”
祁垣也叫了起来:“该我问你呢,你过来干什么!”
任彦:“……”
他看看祁垣,又看了眼号房里的布置,顿时愣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身后的徐瑨。
徐瑨头都大了,忙解释:“文英,祁公子跟我同住。”
任彦眼睛越瞪越大,等明白过来后,俊脸腾的一下便红了。他又羞又恼,却又不知道如何发作。
祁垣冷笑:“表面正人君子,背后说人坏话,坏蛋!”
任彦怒目而视,指责他:“你嗓门这么大,哪有喉疾?我堂堂正正指出来,也不是背后!”
祁垣强辩道:“我下午看了大夫,已经治好了。倒是你,乱窜号房,扰乱他人休息!我也堂堂正正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