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4页)
“你这个狗奴才,简直是一派胡言!”宁国公见状,指着许小眼的鼻子骂。
许小眼倒也不怕他,拱手对宁国公道:“国公爷,奴才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若有一句妄言,奴才宁愿受天打雷劈!”
“听闻国公爷家的公子今日也进了宫。”朝野中,有跟宁国公颇为不对付的朝臣这时突然捋着胡须,不经意似地说。
他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巧能让殿中的晋元帝听到。
晋元帝眸色一沉,袖口一挥:“宣宁国公之子进殿。”
正泰殿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女眷席跟双儿席上自然也早早听到了风声,宁左庭听闻有人宁愿滚过钉板前来面圣告他纵马杀人,早已经是六神慌乱、被吓到面无人色。
而宁安颜拧着帕子,接受着周边世家公子小姐们看过来的各种晦涩目光,才知道宁左庭竟然闯下如此滔天大祸!
说她宁家就是王法!这是何等地陷整个家族于不义!
宁安颜恨恨地盯着这个在家中素来被骄纵惯了,如今终于闯出大祸的堂弟,直到宁左庭被几名宫侍请走才作罢。
“宁左庭,你可承认是自己纵马杀死了曾举人?”晋元帝冷声道。
宁左庭面对晋元帝的威压,吓得面色惨白,但还是咬牙说:“臣子不认!臣子根本不知谁是曾举人,又何尝会蓄意纵马杀人?”
宁国公也附和道:“陛下,说是微臣之子纵马杀人,可也要讲究个人证物证,这妇人跟静王府太监的一面之词,万不可偏信偏听呐!”
“哦?”谢临眯眼,淡声说,“宁国公的意思是,本王的奴才,是故意陷害您家中公子了?”
太子谢昭从中劝道:“三弟,眼见不一定为实,或许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呢?”
谢临闻言,突然轻笑一声道:“太子说的对,宁国公说的也对,断案历来讲究人证物证,不如还请父皇将当日在场之人都一一叫上殿来对峙一番?”
晋元帝冷声对宫中侍卫道:“就按静王说的。”
不过他话音方落,正泰殿外便有太监传太后跟安宁公主等人来了。
赵太后原本是与安宁公主说着话,但见隔壁闹大了事,被带走的还是元后家的亲弟,便怎么也没办法再继续让席上的宴会继续下去,只带着众位人往正泰殿去一探究竟,也正好是她进了大殿,先前被太医医治的曾李氏苏醒过来。
晋元帝冷冷地抬眼看见太后身边跟随的一众世家子弟,免了众人的礼,便同跪在殿前奄奄一息的曾李氏道:“你好好认认,那些世家子弟中,可有当日与宁家公子一起的?”
曾李氏仔细将人一一看过,中间有几个悄悄往人群后缩的世家子弟格外显眼,果不其然便是那日跟随在宁左庭身边的几个年轻公子小姐。
晋元帝命侍卫几个将那些人带上前,眯眼问他们:“你们说,那日是不是宁左庭纵马杀了人?”
几个世家子弟抖着身子,偷偷抬眼看向宁左庭,却见宁左庭正死死盯着他们。
都是在家被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其中胆子最小的那个浑身一抖,跪在地上声音都带了哭腔,颤颤巍巍说:“臣子不知,臣子真的不知。”
“你又不是不在场,怎会不知?”秦王谢诚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嗤笑着插嘴说,“还是说你那双眼,其实生来是瞎的?”
胆子最小的年轻公子被谢诚说的恨不能钻到地里,而曾李氏看着他们,双眼里却是满目憎恨。
这群世家子牵扯到不少跟宁国公融成一派的世家,而就在众人皆人心惶恐时,有个年轻小姐却按捺不住心底惧意,将事情悉数招了出来。
她哭得梨花带雨,只说那日是为了去参加安宁公主的赏菊宴,路上刚好碰到宁家公子这才一起同行,还是说宁左庭自己想骑马,他们拦都拦不住,又碍于宁国公府在京中的地位,就只好随他,宁左庭纵马撞人是确有其事,但当时她们都被吓傻了,而安宁公主的赏菊宴一时又耽搁不得,所以他们才……
“皇、皇上,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人到底死没死。”年轻小姐抖着嗓子说,却把几个世家子跟独独犯错的宁左庭之间的关系撇了个一清二楚,无辜至极。
几个世家子也不是傻的,纷纷附和道:“对对对,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个被宁公子撞到的男人是不是死了。”
曾李氏冷眼看着他们将所有罪责都推脱到宁左庭身上,一时倒是没说话,因为她明白杀死她相公的的确是宁左庭不假,而她虽同样地憎恨这些在场的世家子弟,却也明白自己一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而事到如今,宁左庭骑马撞了人是真,那人在这之后的的确确死了也是真,曾李氏死去的相公是有功名在身的举子,无论如何,宁左庭的罪名都是既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