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3/4页)
至于静王府上那个不小心露出马脚的侍从,也很快就审出了对方的身份。
原来他是豫王埋在静王府上的一颗钉子,这颗钉子并不负责用来传递消息,他的用处便是在于蛰伏在白果身边,寻找机会下手,而至于用毒之类的不过是最下下策的手段,不说白果吃穿用度皆被专人看管,那侍从根本没机会触碰到,便说他的身份也只不过是轮值在白果身边的近侍。尽管他用力讨好着白果,但效果却并不显著。
白果与这些下人之间,友善十足却并无太多亲密信赖。
而这颗钉子此次之所以出击,则是看重了静王与白果两人之间的感情,两人不是亲密无间吗,他便要通过这件事给静王妃心里埋下一个怀疑的种子,哪怕并伤不到对方感情,但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感情中的分歧的诞生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当然,若是静王妃承受能力不行,心情一下子起伏过度,那就更是件好事了,毕竟他腹中的胎儿月份本就浅,这孩子还不是说没就容易没了?
那侍从心里盘算的极好,也是看重了白果平日里性子软和好搓弄,这才贸然出手,却到底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自己翻了个大跟头。
他不懂,静王妃不是深爱静王吗?他怎么会对这种消息无动于衷呢?
怀疑的种子还没种下,就被人一脚踩烂的痛不外乎就是如此了。
身为钉子的小侍从,十分之不甘心,同时,他的钉子生涯也到此为止了。
白果并未主动问询奸细的下场,只是听闻对方竟然是豫王府派来的钉子,一时对豫王的印象即将跌破负数。
“豫王到底想做什么?”白果靠在谢临的腿上,拧眉不解。
谢临半坐在榻上,把玩着白果的一缕黑发,轻笑道:“很简单,他想要皇位。”
“皇位?”白果惊讶了一下,却道,“有太子殿下在,他又如何能登上那个位置?除非……”
白果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却被谢临拦住:“他不敢做那么大逆不道的事。”
“可若不是那样的,他又如何能有机会登上皇位?除非太子殿下他性差踏错……”白果说到这里突然止住声音,目光看向谢临。
谢临眼神淡淡,手掌温和的覆住他的眼睛,许久仿佛传来一声叹息道:“太子他,坚持不了太久了。”
“殿下是什么意思?”白果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谢临声音很沉:“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宁家终归是败了,而新后的下场,便是压倒太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果想到那个被皇帝关了禁闭的新后,轻声问:“皇后娘娘的下场是什么?”
许久,谢临吐出一个字。
“冷。”
谢临很少会与白果说起前朝之事,但那日两人在榻上的对话后,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不曾再提起或是新婚后又或是太子跟豫王那边的话头。
日子仿佛又恢复到了平静,暑天一天一天的过,白果的面颊也变得越来越圆润。
他被厨娘喂的太好,原先瘦弱的身躯终于看起来有了些肉感,每到入夜都叫谢临格外爱不释手起来。
“他很乖。”白果摸摸小腹,笑的格外满足。
谢临下了值,回来看他,摸了摸他的脸颊说:“闹的话,就不要他了。”
白果急了说:“不行。”
谢临说:“为何不行?我都不曾叫你吃苦,他又凭什么。”
白果道:“这是我们的孩儿,不是殿下的手下心腹,殿下总要对他宽容些。”
谢临叹气:“那便听王妃的。”
白果呼出一口气,却未发现谢临眼中浅淡逗弄似的笑意。
两人这般说着话的时候,豫王却是去到了晋元帝的前殿中。
他此番前来,是想同晋元帝求个恩典。
“你说你想求的恩典,便是晋徐侧妃为正妃?”
豫王垂眸道:“正是。”
晋元帝拧眉道:“荒唐!晋朝便没有扶正妾室的先例,你退下吧。”
豫王道:“儿臣与徐侧妃情比金坚,且若非是徐侧妃,儿臣此次恐怕就要留在江州回不来了!儿臣以为,徐侧妃当得正妃之位!”
晋元帝道:“那也是宠妾灭妻!你宠他,朕不管你,可若你非要将他扶正,那别怪朕对他出手!”
豫王跪在地上,似是十分悲痛:“父皇,儿臣这么多年对您不曾有所请求,便是这一回,您也不能应了儿臣吗?”
晋元帝闻言,颇有些动容。他想起这么多年豫王作为亲王不争功不抢功,从来都只是兢兢业业地完成他吩咐下去的事务,不免有些心软:“正妻之位是决计不可能的,不过如今你后院无主到底是不妥,等回京之后,朕便再指你一门好亲事,如何?”
豫王愤愤道:“儿臣不要正妻。”
晋元帝眯眼:“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