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3/5页)

她待了会儿,越仲山一直睡着,交待江明月等他醒了以后回家歇会儿,把照顾的人留下,江明月就让她走了。

越仲山的点滴里有止疼的东西,睡得久,十一点多才醒。

醒过来的时候,江明月不在,陪护的病床上坐了个女人,是江明月家里的阿姨,姓姜,在江家做工好多年了,江明月叫她姜姨。

见越仲山醒了,迷迷糊糊地找人,知道是在找江明月,她起身去看越仲山的吊瓶和手背,一边说:“宝宝出去打电话,手不能动的,啊,我去叫他。”

没一会儿,江明月回来了,见越仲山躺在床上看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说:“给舍长他们打个电话,刚下飞机,快到住的地方了,路上挺顺利的。”

越仲山下巴上有胡茬,脸色也不好,见了江明月眼睛才定住,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江明月已经拿了个枕头,塞到床头,扶着让他坐起来。

阿姨把病床上的小桌子弄好,开始把菜摆出来。

都热着,江明月挨个打开盖子,让他简单漱口,然后递给他一把勺子:“先喝口水,吃饭吧,这会儿不疼了吧?刚躺下的时候一直哼哼。”

越仲山说:“不疼了。”

江明月就笑了一下,又拿手摸了摸他的脸,对待个生病的小朋友一样:“那就吃饭,我妈送过来的,都是好消化的东西,我吃了点,挺好吃,但你要少吃。”

越仲山认真吃饭,听江明月的,吃得慢,嚼得细。

阿姨去还昨晚用过的轮椅,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俩,越仲山说:“对不起。”

江明月坐在他身边,低头拿手指头蹭雪白的床单,闻言说:“什么对不起,不要胡思乱想,生病也是你的错?”

越仲山摸不准他的态度,一时间有些后悔,但又觉得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今天江明月跟别人走了,同吃同玩同住七八天,他会更后悔。

酒虽然是故意喝的,但后劲却不由人,脑子里一片乱糟糟,认真想事情就疼得慌。

下午又吊了瓶补充营养的,越仲山实在受不了医院,想回家,但又怕今天还早,江明月现买一张票,还能去找室友集合,所以决定再拖一晚,公司的急事都在那张窄得睡他一个人都好险要掉下去的床上办。

江明月累了,三点多睡在陪护床上,五点还没醒。

可能徐盈玉比越仲山更清楚他的龟毛,叫人拿过来的东西里铺的盖的都有,江明月就盖着他妈妈从家里收拾过来的豆豆毯。

睡到一半,他翻了个身,才终于给了越仲山一个正面,手抓着豆豆毯的一角。

越仲山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自己心里有鬼,江明月对他的态度挺好,还因为他难受,哪里都很细心,反倒是很不自在。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偶尔江明月看室友发过来的小视频的时候,碰上越仲山回家或进卧室,就会关掉,打开别的东西玩。

越仲山听见过一两次,知道他看的是什么,但感觉很奇怪,觉得没法问,连让他尽管看的话都说不出。

又一次,江明月的室友已经回来好几天了,群里还在陆续发出去的时候拍的东西,江明月看着一个音乐相册,脸上还在笑,越仲山从浴室出来,他就马上关了。

越仲山擦头发的动作停了停,不等说话,江明月就放下手机叮嘱他:“药吃了没有?睡前吃的那两种,还有中药,阿姨熬好放在餐厅,这会儿刚好喝,别等它凉了。”

越仲山答应一声,走到一边桌子上拿药,江明月已经下了床,出去把中药端进来了。

药汁漆黑,气味难闻,越仲山闷头喝光,江明月给他嘴里塞了个葡萄干。

睡下好一会儿,越仲山叫了江明月一声,江明月低低地回了声“嗯?”。

刚才他过去亲江明月,带出点想做的意思,但江明月没有兴致,跟他亲了两下,就转过脸说困了。

自从出院以后,还一次都没做过,前几天是因为他“身体虚弱”,这两天是因为江明月总回避。

越仲山躺着很憋屈,又有点无措,不知道江明月到底生没生气。

有关江明月是他唯一忍不住的,还是问了。

江明月说:“没有生气,在医院的时候就跟你说了,难道你生病是自己能控制的吗?而且你说了让我走,是我自己不走。”他翻了个身,补充道:“只是有点可惜。”

他接着沉默了一会儿,手伸过去,隔着被子往越仲山还精神着的地方碰了一下,声音里带点笑:“好好吃药,大夫说的,聚气养神,所以最近你给我少想这种事。”

越仲山没听过这种理论,一方面觉得江明月是有点不高兴,一方面又松了口气。

越仲山再自以为是,也不会觉得这次他做的有多么高明。

江明月从来不愿意先用坏的一面去想别人,这是这一次他们什么冲突都没产生的唯一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