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6页)

温柏榆缓过来后对莫赵瑾说:“将军,这些天还得劳烦您亲自来照顾,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这些天他睁眼闭眼都是莫赵瑾在跟前照顾,从没有见到府中其他下人,甚至上药,重新换绷带都是莫赵瑾亲自包扎。

温柏榆曾经对此询问过,莫赵瑾只是说交给别人他放心不下,他想亲自照顾自己。

一个早上,温柏榆睁开眼睛,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柏榆你怎么了?”耳边传来莫赵瑾的声音。

温柏榆对他安抚似的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十分勉强和虚弱:“我没事,就是伤口疼得厉害。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一个月,温柏榆每天都十分的疲惫和痛苦,几乎封闭的房间充斥着中药味,苦到舌尖发麻的汤药,还有剧痛难忍的伤口。

莫赵瑾拿出毛巾替他擦拭额头冒出的冷汗,疼惜的说:“都是我的错,若是当初我能替你挡下这一刀,你就不会这么痛苦。”

温柏榆摇头说:“将军你犯傻了,谁能想到陆誉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受伤的是我,我反很庆幸。”

“柏榆,此生我定不负你。”莫赵瑾定定的说道。

温柏榆从小以乞讨为生,他见惯了世间冷暖,可他终究和莫赵瑾是截然不同的人,在更多时候温柏榆都是倾听着对方说一些听不懂的兵法还有边疆的事。

而他唯一听得懂得却感到害怕的是莫赵瑾讲述每次战后处理俘虏的过程。

那些俘虏都被他们以不同的残忍方式折磨,最后痛苦的死去,莫赵瑾并没有阻止将士们这么做,找莫赵瑾的话就是处理掉俘虏可以节省他们的粮食。

将士们饱受战争的迫害,这也是他们唯一的宣泄恨意的方式。

痛了一天温柏榆后背都是冷汗,他勉强的笑了笑说:“还好如今国泰民安,将军和他们也不用再去那么辛苦打仗,大家都能过上平静又快乐的日子。”

“是啊,现在的生活确实是最好的。”莫赵瑾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间却并没有多么开心,他拿起放在桌上已经变得温热汤药道,“该喝药了。”

温柏榆见到汤药就露出难受的表情,他侧过头苦着脸说:“可不可以不喝,我觉得伤快好了。”

莫赵瑾拿碗的手微微一顿,他在这方面一向不容温柏榆任性的,但这次他放下碗说:“好吧,今日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温柏榆闻言松了一口气,他害怕莫赵瑾反悔,便找了一个话题说:“将军,你之前有过一名小厮,那他现在人去哪了呢?”

莫赵瑾起身,汤药被他尽数倒入窗边的盆栽中,他没有回头,声音十分的平静道:“他死了。”

温柏榆愣住:“他是怎么死的?”

“某天夜里府中来了刺客,对方的目标是我,他替我挡了一箭。”莫赵瑾顿了顿,“后来伤势过重便去世了。”

温柏榆闻言露出遗憾的表情:“他待将军极为忠诚。”

“对啊。”莫赵瑾伸手摘了一片盆栽上的叶子,捏在手中一点点碾碎,“我到如今都忘不了……他死前最后的表情。”

温柏榆此时有些累了,他闭上眼的时候突然想起陆誉当时说的话。

对方为什么突然提及莫赵瑾那名小厮的事情呢?

在温柏榆睡去后,莫赵瑾走过去,将他身上的绷带剪开,露出好了大半的伤口。

莫赵瑾露出来的表情是温柏榆从未见过的,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暗色。

……

温柏榆猛地睁开眼睛,他是被痛醒的,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柏榆,你醒了。”莫赵瑾走到床边,声音温柔的说道。

温柏榆从小被打到大,承受痛苦的能力是极强的,只是这时候他实在是无法忍受,他说:“将军,我的后背痛得厉害。”

莫赵瑾闻言露出着急的神色,查看伤口后他沉声说:“伤势加重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要恢复了吗?”温柏榆明明这几天感觉明显的不疼了,甚至还觉得发痒。

“难道你忘记昨天没吃药吗?”莫赵瑾用不赞同的眼光看着他。

温柏榆惭愧地低下头说:“对不起将军,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莫赵瑾教训道:“以后不可因为药苦而不喝,否则你这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温柏榆点点头,这回他是真的不敢再因为怕苦而拒绝吃药了。

看过这个故事的温柏榆知道,青年的伤之所以好不了,都是因为莫赵瑾的刻意为之,对方故意在中药里加了许多黄连,在他觉得十分苦的时候没有给他准备甜枣缓和。

甚至在他的伤即将恢复时,趁他昏睡时让伤口恶化。

如此反反复复,温柏榆怎么可能会有康复的一天。

而莫赵瑾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他常年征战沙场,有奇怪的癖好,那便是要欣赏别人极为痛苦的表情,从中而获得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