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番外一、再相逢(第2/3页)

如此又是半月,微博上发出去的小说热度成倍增长,却依旧没有等到想看到的私信。

南若也不着急,前世夏侯治走后他一个人过了五十三年,心里有再多情绪也磨平了,不过是等待而已。

调整完状态,他先回老家去看望亲人,姑伯姨舅挨个走了一遍,对他们来说只是几个月不见,对他而言却是整整一百年。

紧跟着处理身边的人际关系,朋友也好同事也罢,都需要重新熟悉联络起来,多出百年的经历叫南若得心应手,从前看不透的想不明白的,如今一眼就看的清清楚楚。

心里不由又是一番感慨。

这天南若带着小助理去参加酒局,他之前写的一部戏马上要播了,导演和制片拉上他一起应酬,酒足饭饱送走甲方爸爸,南若一扭头看到了从楼上包厢下来的一行人。

打头是个精神瞿烁的老头,不过年纪应该已经过了七十,拿着根手杖,极其有气派,当然南若看的不是他,是旁边虚扶着他的青年,或者说少年。

近一米九的个头,眉目深邃俊朗,一身运动装,还斜背着个运动背包,像是刚打完球被叫来的样子。

南若忍不住勾唇笑了。

少年先一愣,而后也笑了。

半个小时后,南若住的酒店门被敲响,少年刚要开口,直接被拉了进去,毫无反抗被拉着推坐到床上。

南若定定盯着人:“成年了吗?”

少年伸手与他十指交握,眉眼间是令人熟悉而怀念的包容:“还叫夏侯治,十八岁半。”

是前世第一次相见时的年纪。

南若舌尖抵了下牙齿:“造孽,看来得当一回老牛,吃嫩草了。”

夏侯治喉结滚动:“给你吃,都给你吃。”

南若舔了舔唇,不客气的吃了个爽。

只是这嫩草长势过于茂盛,许久没尝鲜的他一下吃得太急,剌到了嗓子,所幸嫩草咬出的汁水甘美,给他解了些馋,之后更是整个人跌入嫩草垛里,随着草浪起起伏伏。

南若攀着少年的肩膀,心道一米九的个子没白长。

久违的酣畅淋漓。

唯独有一点——

南若一巴掌将夏侯治凑来的嘴巴拍开:“别亲我!”

“你快把这毛病改了吧。”他一脸嫌弃,“你不恶心,我还恶心呢。”眼皮耷拉,若无其事道,“这辈子可没什么病了吧?”

夏侯治安抚地捏了捏他收紧的手:“没有,身心健康,不信我可以去医院开证明。”

南若心底一松,安心享受余韵。

夏侯治帮他揉捏腰部,心里盘算着今后得拉着一起多锻炼,若哥儿上辈子的百病不侵显然没一起带过来。

南若心情平复,开始算账了:“说吧,怎么没来找我?”

夏侯治手一顿。

南若扭头:“别说什么才想起来的话忽悠我。”

刚刚看到他那副表情可不是当场突然想起,分明是意外竟然会碰见,显然他是知道他回来了的,知道却不来找他……

“说吧,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

夏侯治躺下来:“我看到你写的故事才想起来,不到一周,我去找过你,我……”

南若就叹了口气,明白他的症结在哪了:“猜猜你走后我活了多久?”

夏侯治迟疑。

南若:“我活了一百一十六岁,长寿吧。”

夏侯治一震,胸腔里满满的惊与悔,红着眼将人抱住:“对不起。”

想到若哥儿独自活了五十三年,痛得他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南若抚着他的背笑道:“说什么对不起,我自己想活着还能怪你不成,是我贪恋权势不想走,跟你无关。”

那个时候他若一走了之,他们之前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说起来还是郑繁的锅,她自由之后一下子放飞了自我,她脑子里有全套的理论和详细的知识,到了苏律后便友情大放送,她料准了他们没法立刻推行,借着这个时间差,将各种发明往她那帮“娘子军”头上扣。

理论定律之类的先不说,反正东西确实是她们第一个做出来的,往后历史上就只会记下她们的名。

衣食住行大大小小各个方面,全被她的“娘子军”包揽了,可以想象后世课本上一水的女性学者先驱。

她倒是开心,活够了拍拍屁股禅位闭目,留下一堆被强行超前几百年的科技,南若想放权也放不了,必须将未完的改革搞到底,否则但凡出一个目光短浅的皇帝,就能让这一切付之一炬。

“何况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孤单一个,你走以后,不知道多少人往我跟前献殷勤。”

夏侯治蹭蹭他的鼻尖,泛红的双眼温柔饱含情意:“你不会。”

南若挑眉:“我会呢?”

夏侯治哑声笑:“不会……”凑过来在他耳畔低语,“……只吃过我……”

南若哑然,他的反应和习惯骗不了人,只刻下了夏侯治的印痕,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