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可怜的男主(第2/3页)

“在座学子也知,如今的科考中,算术一科越来越受重视,要想考个好名次,学不好算术是万万不能,若是以前还好,可现在却是不行了。”

季远川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大家都懂,毕竟他们也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已经经历过科考。

由于这几年左相上台,左相提倡的实干新风也随之得到了响应,其中一项就是加强科举中算术的比重,同时降低对诗词歌赋的重视。

“这几日,为提高学子解题能力,我想出几道题,我且将题目报出,你们就此记下,休息时可以思考一二,明日再告诉我答案。若有全部答对者,我将奖与他藏书阁借书牌七日,是三楼的借书牌。”

季远川庆幸自己是算学夫子,而不是其他,不然真不知怎么教啊。

本来还不以为意的几位学生,听说是三楼的借书牌,立刻来了精神,毕竟三楼究竟有什么,他们都没上去过呢,好奇呀。

题不多,就两道,但一题涉及空间想象,一题有关开次方的,对他们来说做出来就难了。

呵呵,做不出来才好嘞。

省的没事干,净儿去欺负人。

季远川慢悠悠的整理好物品,留下一个个茫然的眼神在身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他一离开,学舍立刻像炸了锅一样热闹。

“季夫子说是明天交功课,对吧?”

“好像是…”

“季夫子的课在明日何时?”

“若记得没错,应该是下午第一堂便是了。”

“那还好,不急不急!”

“唉,你记下来没有,兄弟借我抄抄,有几句话我没听清。”

“我不会啊,都看不懂,这分开都知道什么意思,合在一起完全不会啊。”

“你不会不是应该的么?若是人人都会,夫子的借书牌都不知道要排到何年何月了,而每位夫子也只有一个借书牌啊。”

“怎么说话的,我怎么就不会了,我还就想去看看三楼到底有什么。”

“长鸣你觉得怎么样?能做出来吗?”

顾长鸣压根没记全,但他私心认为不难,季夫子这几日出的题他可是全都答对了。

“当然,我当然会了。”顾长鸣漫不经心的看了顾长盛一眼,不屑的说。

此话一出果然有很多夸奖响起。

“长鸣兄果然不同凡响,我们还没有头绪,长鸣兄竟已经知道如何解了,果真厉害。”

赵牧平时吹捧就不留余力,此时更是殷勤。

“长鸣兄你也太牛了,能不能教教弟弟我啊……”

“咱桐城的第一青年俊秀,那还得看长鸣兄啊,不但才思敏捷……”

顾长鸣沉浸在一片夸耀讨好中,都没留意到,顾长盛不但没看他们一眼,而且早就离开了。

季远川回到专门为夫子所设的住处,斋舍时,窗前已经摆好了午饭。

这是对夫子的特殊照顾,学生必须去食堂用饭,不能外带,而夫子则可以让人把饭菜带到住处,只是需要每月给些辛苦工钱。

原主本就自命不凡,自然不愿意在人多烘闹的地方用餐,次次都是让人送到斋舍,故季远川一回来就看到了。

他先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心想着没个书包,还是不方便,然后再将外头的饭菜拿进来。

揭开盖子,有一荤两素,还有一碗米饭,菜看起来极为清淡。

不过季远川口味多变,重辣吃得,清淡小菜吃起来也不觉得没味道,最后是一点没剩的全吃完了。

吃完后,他又把东西放回原处,等会儿会有人收。

这个月,原主已经付了钱了,但下个月,他就不打算买“外卖”服务了。

钱虽不是很多,可对他的家境来说,却并不合适。

他走到衣箱前,打开衣箱,从中拿出一个钱袋。

钱袋里有一些碎银和五十两银票,这是原主从其寡母那里骗来的。

据他所知,这也是他母亲的所有钱财。

原主自小便有天才的美名。九岁就中了秀才,接着又中了举人,可是原主的好运气似乎到此为止了。

中举的那年,他的父亲不幸在外出喝酒的途中,跌入水中溺死了。

一时家中没了经济来源,他也得为父守孝,不能科举。

原主母亲从前从未操心过银钱生计,突然没了顶梁柱,心中毫无主意,最后还是由人介绍了个缝缝补补的活计,挣得虽少,但好歹也是一门进项。

可原主是个奢侈惯了的性子,虽然家中不富,可季父将原主看得极重,向来是有求必应。

就算是季父逝去,原主也没改掉大手大脚的毛病。

好不容易靠着家中余财,季母的缝补,还有亲戚好友的不时救济,三年孝期总算是过去了。

谁知原主一朝落榜,再过三年又是不中,又三年又不中。

而家中早已不是当年了。

不知不觉,他已经二十岁。旁人劝他娶个家底殷实的女子为妻,这样他的母亲也可以轻松轻松,他也可以好好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