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4/5页)
那羽毛不同被摄政王亲自带回来的鸭羽,是嫩黄的颜色,蓬松柔软,倒像是雏崽身上落下的。
喀颜尔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回身帮诸鹤掖好了被角,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跑去哪里玩了,累成这样。”
月色渐深。
马厩里的羊驼再次被堵住了嘴,只能不断的尥蹶子以示愤怒。
喀颜尔今日显然心情颇好,连看羊驼都顺眼了几分:“找到了么?”
“回少主,已经出发前去寻找。”
身着夜行衣的男人跪在地上,语气殷切,“少主乃皇室最后血脉,一旦寻到,楼兰古国必将光复振兴,重登辉煌!”
喀颜尔不知在想什么,面上并没看出多少兴奋,转而道:“太子晏榕是个废物,派江北的人去帮帮他。”
男子一愣:“少主,这与我们大业……”
“愚蠢,晏榕无法登基,难道让摄政王一直把持朝纲?”
喀颜尔像看死人般的低头扫了那人一眼,“只有扶持太子,增添内乱,我们才有可趁之机。只有让摄政王没了权利,我才可……”
男子有些不明:“才可杀了摄政王?”
喀颜尔冷笑一声,身形一晃,便轻功消失在马厩之中。
隔日起床,诸鹤又是一条好鹤。
身上的不适感的疼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
于是摄政王从大清早就开始作妖:“德庄,本王最爱的小太子近来如何呀?”
德庄风雨不惊的给诸鹤穿朝服,一边道:“太子殿下倒是未有消息回来,只是王府跟去的探子回报说江北总督似乎有意阻拦殿下赈济灾民,并不送殿下与沈学士前往灾区,只是一味拖着。”
诸鹤大惊小怪的哦了一声,叹息道:“唉,本王的亲亲爱爱宝贝阿榕真是受苦了,本王可真心疼。”
德庄:“……”
诸鹤虚情假意完,又道:“那本王最英勇威猛俊朗可人的镇国大将军近来如何?”
德庄将摄政王的朝冠压在诸鹤的脖颈上,摆摆端正:“王爷催促将军回来的信前几日便寄了出去,想必回信还要过些日子。”
诸鹤长吁短叹,正要说话,却听一名下人急匆匆跑进来道:“禀摄政王,太子太傅求见,门口的侍卫拦不住他,已经快到您院里了!”
诸鹤:“?”
这是什么好事,他正闲着无聊,就有人送上门了。
诸鹤让德庄去拉开了门,远远便看许久不见的白胡子老头儿拄着根已经秃噜皮的拐棍,一冲一冲的朝自己这儿走了过来。
老人家大抵是腿脚不好,跨门槛儿的时候还绊了一下,得亏德庄扶着,才没再像曾经那样表演一个原地摔。
诸鹤让德庄过来给自己敲背,顺便闲闲喝了口茶:“怎么着啊?太傅大人这是家里歇着不得劲,来找本王闹事?”
老太傅身上的衣服全是旧衫,面色凄苦,指着诸鹤的鼻尖便道:“老夫自知命早该绝!自不怕死!从太子殿下前往江北,宫内大小朝皆停,百姓申冤无门,官员无所事事!摄政王,你可对得起先帝!对得起黎民!”
诸鹤嚼了一片果脯,真诚道:“太傅若是来求本王,请直接说出你的中心思想。若是来骂本王,本王现在就命人把你扔出去。”
老太傅:“……”
“大历不幸!大历不幸!”
老太傅气得浑身颤抖,手上的拐杖都颤颤巍巍,“江北总督周成老臣有所耳闻,是个满头猪脑的贪财好色之徒。太子与沈学士此去数日,皆被他拖于府中,根本无法前往病区!”
诸鹤茫然道:“那是太子无能,与本王何干?”
“先帝临终将太子托付于你,你怎可如此事不关己?!”
太傅愤然不已,豁着好几颗牙的嘴抖了半天:“老臣……恳请摄政王下旨,命老臣前去江北,助太子赈灾救民,以慰……天下。”
“你?”
诸鹤支着脑袋,“可以啊。”
老太傅一口气还没松,诸鹤又补了下句:“本王可以同意你去,但你得帮本王带几句话。”
“何话?”
诸鹤想了想:“嗯……你替本王告知阿榕,他既然如此无用,不如早些回来为本王暖床,本王馋他身子,孤枕难眠,寂寞难忍。”
老太傅:“!!!”
太傅手中的拐杖一扬,整个人都向后退了几步,像是险些一口气背过去:“荒谬!荒谬!你竟如此不知廉耻!厚颜无耻!老夫,老夫怎可……”
可怜老太傅一口气没提上来,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诸鹤啧了一声,对德庄道:“就这样还去江北?半路命就没了,赶紧送太医院去,让御医给这老头儿专门加张床,方便以后多去。”
德庄:“……”
德庄犹豫了下,还是道:“王爷,若真如太傅所说,太子殿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