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4页)

哪里想到,至殿外时,宫人不让她进。除去皇帝外,还无人欺负过她,她生气道:“我是皇夫,入内见陛下,为何不可进?”

内侍不屑,道:“太后与陛下商议要事,皇夫怕是不能进。”

周暨红着脸,又很无奈,呆呆地离开了。陛下怕是有了难处,才遣人来寻她,不想她连门都进不去了,她觉得自己胆小,期期艾艾地离开了。

殿内的元莞神色自若,殿上不过三五人,除去她与太后外,就只剩下两名不过十八九岁的郎君,都是俊俏模样,身材纤细,与舞者相似。

大概腰力甚好。

元莞讽刺地笑了笑,低首饮酒,她并不害怕太后在酒盏中做些什么,到时撕破脸面的事,她也会做的。

饮过几杯后,太后才笑说:“听说苏相给陛下寻了帝师?”

这是今日才发生的事,太后就闻讯了。元莞不惊讶,徐徐点头,也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她厌恶,太后才满意,又道:“陛下觉得苏相此举何意?”说完,摆手示意殿内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元莞顿住,面对太后,有的可说,有的便不可说,帝师一事,倒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回太后:“苏相听闻大长公主的命令行事。”

“好端端地为何要寻帝师呢?”太后笑道,言辞温软,目露慈爱。

元莞见过她太多这样的眼神,转首不看了,袖口中的双手捏的很紧,没有回答太后的话。

她沉默,太后不急,循循善诱道:“陛下及笄了,她依旧专政,陛下恼了,她便塞来一大儒。”

其实这与实情不符合,元莞不好作声。自然不会告诉太后,她言语调.戏元乔,才会引来这个大麻烦。

也算是她咎由自取,下次再见她,她定要去报仇的。

如何报仇,暂且不提。

太后那厢又开口说话了,起初说到元乔的生母,贤妃杜氏,是一舞者,倾城貌美,元乔随母,得来一副好皮囊。

但元乔命不好,一生下来,贤妃就死了,被文宗送去母亲太后处教养,一年后,文宗病逝了,元乔蹒跚学步时,先帝见过数次,教她识字,亲自带她骑马,兄妹情深。

太后说了许多话 ,都是元莞不知晓的,她不知太后何解,耐心听了许久。

直到太后转了话锋:“陛下可知贤妃杜氏是何许人?”

元莞不知,“请太后言明。”

“她是豫王元恒府上的伶人,颇受豫王喜欢,文宗一日去豫王府上玩乐,一眼瞧中后就带回宫里了。”太后停顿下来,见元莞目露茫然,故意不再说。

元莞处于云雾里,半晌不得解,藩王送美人,并非是稀奇之事,豫王与文宗同父同母,又得宠爱,送美人,太过寻常了。

但太后故意提起,就不算寻常了,她扬首道:“接着如何了?”

“伶人位卑,被文宗见过几面后就再不得见天颜,后来一次酒醉后,杜氏便怀孕了。产女那日,豫王暴毙。都在说元乔是豫王所出,文宗本想杀之,奈何当时的太后力挽狂澜,留了下元乔,带回宫里抚养。”太后闲话多说,说完不忘品了口酒,等着小皇帝的下言。

元莞确实震惊,不过太后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她是不信,面上做出大惊失色的神情来,惊得甚至忘了言语。

太后很满意她的反应,又道:“元乔便是元家乱.伦而来的。”

元莞哪里会信她的话,不过是挑拨离间罢了,二十多年前的秘事,太后怎地知晓了,必然又是拿话来哄骗她的。

元乔貌美是真,性子孤高,姿态娴雅,再看太后,巧舌如簧,她只会信前者。

她作势饮了杯酒来掩饰自己的不屑,饮后,浑身燥热,她起身道:“时辰不早了,太后可要歇息?”

“还早,夏日酷热,陛下再饮几杯也无妨。”太后摆摆手,示意她坐下,言道:“元乔之心,必是要狠狠压制陛下,陛下不可再软弱下去。我已给了你机会,你怎地还未把握好。”

说是下.药那件事,元莞心口一动,讪笑道:“我也不知元乔竟不知好歹。”

“确实是不知好歹。”太后附和一声,意味悠长,元莞不接话,她就懒得虚与委蛇,直接道:“陛下该有子嗣了,有了子嗣,便是大人,到时元乔再没有理由不还政治。”

端着酒杯的元莞猛地一颤,手中酒杯就握不住了,脸色一红,支吾不言。

她正值年少,乍听此言,羞涩难耐,太后再接再厉道:“那夜过后,我瞧着陛下对元乔似是改观了,莫不是当真喜欢她了?”

太后在宫内多年,对于女子的心事多少知晓一下,七夕那夜,皇帝与元乔同行,欣喜而归,她就猜测其中必不寻常的。

她摩挲着杯壁,徐徐道:“就算元乔是豫王所出,也是你的敌人,馋她的身子可以,莫要失去本分。不过你若听话,我也可助你再次尝尝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