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5页)

她将奏疏递于陛下,言明来意,而后抬眸去看陛下。元莞似清瘦了些,又或是少女初成,脸颊显得瘦小了些,

元莞惊讶于元乔的到来,所说之事也甚是普通,按理不需问她的,她若反对,元乔不见得会答应。

看过后,她照旧如木头人颔首:“大长公主已有决断,朕无异议。”

奏疏又还给元乔,她似无事般提道:“去岁臣的菊花酒,陛下可还要?”当日随口一提,就将此事抛之脑后,昨日婢女才将酒起出,她才想起此事。

元乔主动,极是罕见。元莞一时间呆了呆,本想拒绝,元乔又道:“酒是在昨日才从树下起出的,陛下若还喜欢,臣回府令人送来。”

元莞舍不得拒绝了,纠结一番,点头应下。

元乔又道:“陛下若想出宫,多带些侍卫,春日里景色确实不错。”

元莞下意识看向周暨递来的信,这个笨蛋怎地又露馅了,她这里才知晓,元乔就来劝谏了。她转而一想,哪里不对,问元乔:“大长公主为此事而来?”

这般一问,元乔神色不大自然,她若点头,则又成了恶人,只好摇首:“臣是劝陛下出去散心罢了。”

元莞也没在意,周暨办事不牢靠是常有的事,元乔知晓也不是难事,“大长公主放心,朕不会同周暨出城。”

这句话听来似有赌气的意思,元乔感知陛下又误解了,忙道:“臣无此意。”

元莞摆摆手,她本来就不打算赴约的,见元乔面难色,就不想再说,“大长公主无事,退下吧。”

每回赶人都是这句,元乔听得皱眉,起身揖礼,退出殿去。

小皇帝心里将她佞臣无疑了,不过这样也好,将那份不好的心思收一收,也是好的。元乔心思变动,想着可要让周老换一换,教皇帝些旁的东西。

她未曾转身,没有发现小皇帝也跟着走了出来,神色松弛,目光紧紧跟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孤鹜,可曾查出豫王与大长公主是否有来往?”元莞转身看向孤鹜。去岁就已令人去查当年的事,可时间太过久远,且当年的人都已经死了,查不出来。

她索性就放弃了,不如去太后处多问问,则令孤鹜去查查豫王与元乔可有来往。

事情查了许久,皇城司总是会查出些许名堂的。孤鹜回道:“每年豫王都会送礼给大长公主,可不见大长公主有所回应。”

藩王送礼,都很普见,最多就是受贿,且元乔没有回应,谈不上结党营私。

元莞细细琢磨,豫王怕是知晓元乔的身份,元乔一直没有回应,豫王也并未死心,难怪太后胜券在握,令豫王回临安,瓮中捉鳖?

孤鹜不知内情,主动询问道:“陛下为何会查豫王?”

“查查心安,豫王送礼的事,可还有旁人知晓?”元莞问道。

“不仅豫王送礼,其他藩王也送礼,也并非是秘密。”

元莞诧异,元乔也不是很干净的,她诧异道:“大长公主岂不是很富有?”

小皇帝坐井观天,不知钱之一物有多少,陡然听孤鹜这么说,心里泛起酸涩,元乔不仅压着她,还收了那么多礼,十足一个贪官污吏。

孤鹜知晓陛下生气,不敢再言语。

元乔府邸去过一次,雅致非凡,却不见奢靡,只当她正直,不想也与人一般。

大长公主高洁之色,在小皇帝心里跌下来了,她不屑,走回殿内,沉闷不语,想到元乔的美貌,又是一叹。

虽说心思不正了些,可还是很美的,她想想就不气了。

元乔办事很快,午后就将菊花酒送了过来,元莞不大爱喝酒,令人去珍藏了起来,又恐宫人疏忽损坏了,自己亲自去垂拱殿外的树下,挖了个坑,好生埋了进去。

没过几日,朝臣提及皇帝十六岁生辰,理该召藩王回京恭贺。

本该去岁就召的,元乔不肯,道陛下及笄礼是大事,藩王回京易生事端,不如明年再召回恭贺。

此事一提,小皇帝眼皮子一跳,看向元乔,她神色如常,并未因此事而引起波澜,胸有成竹,又似不知太后阴谋。

她观过一阵后,就不好再看了,免得被人察觉。

朝臣争议,向来与她无关的,静静听着就成,她更好奇大长公主如何推翻自己去岁说的话。将傀儡皇帝当作三岁孩子来哄,旁人是不知道,满朝文武可都不是傻子,就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豫王回城,恰合太后之意,她坐着不管就成。

争论之际,元乔始终没有表态,苏闻之意也是不赞同,尤其是陛下未曾亲政,藩王来恭贺,闹出些什么事,还得他们来善后。

吵过一番后,元乔出列,询问陛下:“陛下之意,以为如何?”

元莞心里厌恶,厌恶她自己难以解决的事,就丢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