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2/3页)

简而言之,谁都可以入宫,就不让你纪蓁进去。

纪蓁捏着拳头不敢吭声,两颊用力得牙齿发酸,她被元莞的炫耀欺压得抬不起头来,她有自己的军职与骄傲,身后是整个福州水军,皇后竟用这样的话来欺她。

元莞懒得同她再说,指着角门:“从那里出去,去找元乔说出你的倾慕,或者趁她酒醉,你就自荐枕席。你若跟了陛下,记得别喊我姐姐。”

酒醉、自荐枕席……纪蓁待不下去了,转身就走,连礼都忘了行。

元莞也托腮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纪蓁年少有为,心存傲气,被她这么一气十之八.九去找元乔诉苦。

不过自己并不怕元乔知晓,只好奇她的反应,思来想去,横竖无趣,不如跟上去看看。

出了角门之际,孤鹜闪身在她面前,先道:“您怎地将纪将军气哭了?她身后可是整个福州水军,陛下都得高看几分,您就不能嘴上留情?”

“抢我妻子的人没法留情。”元莞知晓分寸,福州水军又如何,君君臣臣,纪总兵想做什么还需掂量自己的身份行事。

“您或许不知福州的境况、祖宗哎,你去哪儿……”

孤鹜话没有说完,元莞抬脚就走了,将他远远地抛开。

人刚到前院,就见到周暨没精打采地从皇帝处理政事的屋里走出来,手里抱着厚厚的账簿,约摸着查账不顺被皇帝训了。

“侯爷这是被霜打了,腰都弯了。”

听着打趣的声音,周暨抬头望着元莞:“阿莞,这些账簿好难,上官相爷劝陛下纳妃,没空给我看这些。”

“人家中书一丞相给你看账簿?”元莞睨她一眼。

周暨羞愧,道:“少来挤兑我,先说说你自己的事,我方才好像看到纪将军去见陛下?”

她用了好像二字,实在是因为纪蓁换下铠甲后换了一个模样,匆匆一瞥难以看清。

“我去看看。”元莞无暇与她多话。

周暨拦住她:“阿莞,你过去作甚?”

“自然有事。”元莞拂开她的手,想起一事来,笑眯眯地扶正她头上官帽,还轻轻地拍了拍:“周暨,帽子是绿的就不好了,谁让我难堪,我绝对让她不好过。福州的事,我本不欲管,可不代表我就是无能的。若我知晓哪些人劝谏陛下联姻,我定不饶他。”

说话时声音不小,亦有其他来往的朝臣听到,都跟着脚步一顿,不敢上前。

这位皇后不好惹。

周暨害怕道:“首当直冲的是上官相爷。”

“无妨,回京与他计较,现在你别拦我。”元莞语气轻快,眼中在清朗光线下折射出冷意,吓得周暨闭紧嘴巴,赶忙让出一条路来。

屋里的元乔不知外间的动静,看着纪蓁与平日里不同的装扮后不觉皱眉,想起方才的事便道:“纪将军有事?”

“臣来……”纪蓁话到口中又顿住,她从小在军中长大,性子坚韧如男子,做不来寻常女子哭哭啼啼的做派,可又不愿放弃,忍着不适开了:“臣对陛下倾慕不已。”

“纪蓁将军这话同皇后说了?”元乔心里微有些厌恶,可多年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让她面色如旧,并无太多的反应。

“是,臣说了,可她说宫城随大,任何人都可入宫,唯独臣不能进。臣愿入宫,也愿为陛下分担忧愁,福州水军人数最多……”纪蓁顿住,她扬首望向元乔,面露女儿家的娇羞,诚恳道:“臣入宫,可替陛下分忧。”

欲言又止恰是最好的说明,又显出纪蓁的为难,她入宫更多的事在帮助陛下。

元乔道:“皇后如何回答?”

又是皇后。纪蓁本不想告状,既然陛下问了她便实话说:“殿下道大宋亡国都与她无关,她只守着自己的权势。”

元乔笑了,眼中倾泻出月光柔美,又夹杂着帝王威仪,温柔间又不失睥睨天下的气质,让纪蓁恍惚其神。

“陛下笑什么?”她回过神来又觉得失望,陛下应该生气才对。

“她对江山确实无感,就像当年她亲手将大宋交给我。你年少不知情,莫要去惹她,她若恼了,我都哄不好。至于你方才说的话意,我也回你。安抚地方武将,朕有计策,不需委屈你,再者宫城虽大,容不得旁的女子,你且速速离去,此事就此揭过,朕最厌恶以女子的幸福来稳固江山。”

皇帝鲜少长篇大论,但此事牵扯元莞,她需说清楚。

纪蓁怔了下来,什么叫‘容不得旁的女子’,难不成皇帝只要一人了?她还想再说,皇帝唤来孤鹜送她出去,又吩咐一句:“以后福州水军的事让纪总兵来禀报。”

意思便是让她莫要再来看。

纪蓁满腹倾慕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她对皇帝敬佩之余生起爱慕的情,并没有贪图权势的心。她比元莞干净,元莞心里只有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