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3页)
秦深走在他前面,两人间始终保持着一步多一点的距离。
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谢景迟再一次地被迷惑淹没了。
这个人到底在忍耐什么?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触碰到他,又有哪里会痛?
还是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这个人又受伤了吗?
重新回到灯火通明的地方,谢景迟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睛。
秦深像一个体贴的丈夫那样替他拉开椅子,看着他落座后自己才坐回到位置上。
台上的赵原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小插曲,对谢景迟使了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谢景迟自认和他秦深谁都没有费劲去掩饰,然而到现在赵原都还是没有发现他们实际上已貌合神离的事实。
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家属、证婚人和新郎新娘都发言完毕,婚礼进行到尾声,新人们需要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交换戒指以及接吻。
强势艳丽的新娘搂着丈夫的腰,低着头贴了上去。
角度缘故,他们接吻的样子其实没有太多人看见,但这不妨碍大家铆足了劲为他们鼓掌叫好。
在分开的一刹那,两个人的脸颊都红扑扑的,躲闪的眼神里写满了害羞和喜悦。
司仪宣布礼成的同一时间,在外等候多时的服务生们端着碟子进来开始上餐。
等到菜全部上齐,新人开始端着杯子一桌桌地敬酒。
到谢景迟和秦深他们这一桌,谢景迟注意到,新娘敬酒用的是左手,而新郎用的是右手。
这是因为……桌子底下他们的手始终紧紧握着没有分开。
心酸又好笑的谢景迟和他们两个人依次碰了碰杯,然后不小心发现新郎说着干杯,实际上一滴没碰,杯子里该是多少还是多少。
“嘘。”艳丽的Alpha新娘朝谢景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鬼鬼祟祟地低声说,“他胃不好,喝太多酒会胃出血的。”
送走了这对恩爱的新人,谢景迟半天都没有动筷子。
连他最爱吃的虾转到面前都没有注意到。
“你在看什么?”秦深突然发问,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什么。”谢景迟很意外他会和自己说话,“就是……”有一点羡慕。
好在他还有一点理智,没有直接说出来。
领证的那天秦深让他选,是他决定不要婚礼的。
其实他也知道,就算他和秦深举办婚礼也不会像这样美满:他和秦深的直系亲属要么得了阿兹海默,要么就是纯粹的人渣,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对新人彼此相爱,眼里只看得到对方。
秦深不置可否,将一只去了壳的牡丹虾放在他的碟子里。
过去每一次他陪秦深出门应酬,办完正事的秦深都会像这样看着他吃东西,哪怕他说不饿也是这样。
谢景迟有点尴尬和手足无措,不过为了不拂逆对方的好意,还是把虾吃掉了。
在他碟子空掉的一瞬间,又一只虾放了进来,谢景迟手一抖,险些把筷子碰掉。
秦深一只只地替他剥虾,完全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放在他们一对将要离婚的伴侣身上有哪里不妥。
望着他专注的眉眼,谢景迟一句“不用了”好几次卡在喉咙里。
这是做给赵原还有其他人看的吗?有什么意义,这次以后他们就要分居,再然后就是去法院申请解除婚姻关系……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其他人迟早要知道他们分开的事情。
“谢景迟,你不需要这样。”剥了四五只虾,见谢景迟不是很想再吃,秦深停下来,拿湿巾擦了擦手。
谢景迟去拿杯子的手停在半空,“确实。”他胃里沉甸甸的,有一点想吐。
秦深说得很对,他确实不需要反悔,因为一切都注定走向终结。
宴会持续到三四点钟。
下午谢景迟还是见到了赵原那个将要毕业的小儿子。
不见面不知道,赵原的小儿子竟然是他小学弟。他把秦深留在外面,和赵原的小儿子在房间里聊了很久。等他出来,秦深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可能走了,也可能在和其他人谈话,他不是很想知道,到休息室里睡了一小会,补充晚上所需要的精力。
晚上的自助鸡尾酒会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才散场。
赵原的伴侣身体不好,这个点早就睡了,所以由他和新娘的哥哥负责送客。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赵原问了在场的许多客人,唯独跳过了谢景迟,没有问他是留宿还是回去。
谢景迟晚上喝了点酒,这时酒劲上来,脑子没有平时那样清醒。
忽然有人抓着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那边带。
“我送你回去。”
他抬起头,看到秦深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孔。
即使醉了他也还记得这时秦深还是他名义上的丈夫,没有反抗得太激烈。
秦深的身体很热,至少比他的热。他压下某些情绪,抱怨了两句就乖乖地跟着这个人离开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