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3/4页)

他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退圈后,她就一直在家没有工作,结婚的第二年,她生下了我,然后我就是她白天在家的全部。”

在秦深的讲述中,阮珩当了十多年的家庭主妇,直到他十岁那年《故园春梦》的导演找上门来。

“她想要复出,我父亲不同意又拦不住她,便给她下药把她囚禁在了家里,颜洄那边靠伪造的电话录音和病历搪塞过去。”秦深清楚地看见谢景迟的脸色变了,“在那之后,等着她的是长达三年的监禁、强暴和凌辱。”

秦逸对外声称自己的妻子得了不便见人的疾病,直到三年后,她才“病愈”。

阮珩不愧是有三座影后奖杯的女人,她骗过了所有人,其中还包括她的亲生儿子。

最后的最后,无法逃离的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和那个男人玉石俱焚。

“谢景迟,你觉得爱是什么?”讲完了那两个人的事情,秦深问了谢景迟一些他始终想不明白的问题,“在你的观念中,秦逸是爱着阮珩的吗?”

他没有办法把这样的行为称之为爱,所以他想要知道谢景迟的回答。

谢景迟答不出来。

他怎么能答得出来这种问题呢?

如果爱着,为什么能够对她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如果不爱,为什么连一刻都离不开她的身边?

“为什么要突然和我说这个……”他的话里有连他自己都能听出来的动摇。

“真的不明白吗?”秦深轻描淡写地拆穿了他的明知故问,“我是那个男人的儿子,我和他是一类人,这是什么很难想象的事情吗?”

就像这世上许多长久凝视深渊的人,他也逃不开被深渊吞噬同化的结局。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父亲对她做那些事情很恶心?我一面觉得这样的自己恶心,一面忍不住想对你做一些类似的事情。”秦深弯起嘴角,明明是在笑着,眼里的光却冷酷又阴鸷,“你不要觉得刚刚的事情是冲动之下的意外,从带你来这里,到把你按在椅子上临时标记,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处心积虑设计的。”

谢景迟愣在原地,一时间连如何呼吸都忘记了。

狭小的空间里,秦深把他的震惊和慌乱看在眼里,连一丝一毫都没有遗漏,“谢景迟,你依赖我喜欢我,完全是因为我是那个情况下我是唯一一个能对你好的人,我想要装成一个好人,回应你的这份喜欢,可归根结底,我从来不是一个健全的人,我越是触碰你,那种畸形的渴望就越发强烈。”

秦深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眼底那块柔软的肌肤,手悬在半空,还是硬生生地止住了。

“你应该被合适的人爱护着长大,可我光是和自己扭曲的阴暗面作斗争就已经筋疲力尽。”眉宇间的暴戾和阴郁如笔墨遇水一般褪去,他又变回了谢景迟熟悉的那个人,“我很认真地想对你好,最后却还是伤害了你,对不起。”

烟草色的灯光如同柔软的水波,悄无声息地向四处蔓延,秦深半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投下灰色的阴影。

在他的神情中有愧疚,也有认命以后的无可奈何,“如果你决定起诉我,我会老老实实地认罪,我不会逃避自己应受的惩罚……”

“你对别的人有这样的渴望吗?”谢景迟冷漠地打断了他。

起诉也好道歉也罢,别的事情他都不关心,他想知道的只有这个。

秦深那张面上有难以掩饰的惊讶,“没有,只有你。可能听起来像是在为自己开脱,但我曾经真的认为我可以为了你控制住自己……”

谢景迟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深,而秦深同样安静地回望。

他在等,等谢景迟宣判他的死刑——他罪无可赦,早已不奢求回得到任何形式的谅解。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大约过了一万年那么漫长,谢景迟慢慢地呼出肺里的浊气。

他做了一个可能没有那么艰难的决定。

“你想对我做的就是这种事情吗?”

谢景迟把手放到胸口,一颗颗解开纽扣。

之前秦深没能做下去的事情,他代替他完成了。

首先是西装,再是马甲,最后是领带和衬衣。

谢景迟有一副很漂亮很容易勾起Alpha施虐欲的躯体,这一点没有人比秦深更清楚。

当衬衣的纽扣全部解开,谢景迟的上半身完全的、不加任何遮挡地暴露在了秦深的视野里。

精致的锁骨,平坦的胸脯,和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因为第二性别是Omega,即使没有生育过,浅粉色的乳晕也微微鼓起。

“你是说,想把我关起来,重新标记我,让我做属于你一个人的东西,是吗?”

秦深错开视线,“别乱来。”他的呼吸愈发粗重。

“什么叫乱来?”谢景迟猫一样轻巧地靠近了他。

从秦深的角度能看到他后颈那个尚且鲜血淋漓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