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页)

鸿曜面色阴郁,嘴角抽动一下,扯出笑容:“是吗?”

这一笑阴风阵阵。

谢怀安打了个寒颤。

鸿曜盯着他,碧眼睛就像一条蛇。而他是被盯上的兔子,哆哆嗦嗦。

“真的没有……”谢怀安抿了抿唇。

不行,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系统的事他懒得解释,也解释不清。

也许是吓惯了,不怕出什么事;也许是身子骨歇软了,脑子里混混沌沌的,谢怀安瞧着鸿曜晦暗的神情,忽然想出来一个转移话题的办法。

他上前一步,猛地握住鸿曜垂在身侧的指尖。

刚抓上,鸿曜还没反应,谢怀安自己先打了个哆嗦。

温热的……

这双手好像永远是温热有力的,摸上去就让人回想起真气在体内游走的酥麻感。

“怎么?”鸿曜冰冷地问道,没有抽回手。

谢怀安一口气堵上心头。

他想转移话题问鸿曜对自己是不是有意思。

而之前动不动就凑近的鸿曜,现在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模样。

“我这些天一直想问陛下一件事,没想好怎么开口……”谢怀安努力地说道。

“那就先继续想吧。”鸿曜道。

谢怀安深吸气,长长地吐出来。

谢怀安一不做二不休,凑上前想给鸿曜的左脸颊一个亲吻,就像那天鸿曜亲他的泪痕一样。

然而刚低头,鸿曜避开了。

“先生小心,站稳一点。”

鸿曜退后一步。

鸿曜今天穿了贴身的黑色劲装,腰上系皮革蹀躞带,脚蹬长靴,仿佛随时能上马杀敌。

当着谢怀安的面,鸿曜从腰带上解下从不离身的手套,慢斯条理地戴了起来。

“既然先生不说,朕也不愿逼迫先生。时间紧急,还是这般走不动道的样子可不行,身子必须养好。”

鸿曜公事公办地说,朝谢怀安伸出手臂:“扶好……”

谢怀安:“…”

谢怀安搭上鸿曜的手臂,任由鸿曜搀扶了一把,继续绕着屋子走了起来。

“我想去楼下看看……”谢怀安走了几步,不放弃地继续试探道,“好几天没见到人了。”

鸿曜道:“朕不是人?”

“不一样……”谢怀安闷闷道,“还想透透气,在顶楼窝了好几天,路都不会走了。”

“现在就在走。朕每天都会扶着先生走几圈。看来还是没把朕当人,走的路都不算数了。”鸿曜凉凉说道。

“没有……”谢怀安干笑道,“就是,下楼不是还能找找吃的……我还没逛过焚香楼,他们这是酒楼吧。”

鸿曜和善地笑了:“先生想吃鱼了?玄机阁的鱼是昭歌一绝,各个分坛都有拿手的做法。”

谢怀安胃反射性一疼,屁股也跟着一疼,头摇得像拨浪鼓。

鸿曜转瞬黑了脸:“那就老老实实吃药膳,朕把凌子游按在焚香楼了,他虽然不怎么靠谱,勉强算是昭歌最顶用的医师。”

“那,那尽量甜一点吧。”

谢怀安抽了抽鼻子,发出虚假的抽噎声:“我就是有点……不适应,之前那么热闹,现在只有陛下。不是说陛下不好……就是……好久没见周伯鸾了,还有裴阁主,二当家……”

谢怀安每说一个人名,鸿曜的脸就阴上一层。

这抹阴沉来得快去得也快,鸿曜换了副温文尔雅的神情,温声说道:“这不是先生还病着吗?若是先生想见谁……也不是不可以。朕掐着时间,让他们过来说几句话。不能太久,久了让先生费神,又伤身体。”

“怎么跟探监一样。”

鸿曜权当没听见,面不改色地扶着谢怀安走了一圈,让他上床休息。

“先生要是实在闷烦了,晚上朕拿些东西给你。”

“好——”谢怀安一点都不期待地说道。

这些天谢怀安确定,鸿曜最擅长的事是恐吓,最爱干的事是处理事务。

每次他表示自己闲得发慌,鸿曜不是让他一起看折子,就是讲点正事。

若是再闲,顶多拿鹦鹉零嘴上来,让他和胖胖大眼对小眼,重复教了一万次也教不会的话:“胖胖,说好吃。”“喳喳喳,怀安!”

鸿曜道:“不是给那傻鸟拿吃的。先生刚才不是提起一些……无关人等吗?他们送了些东西过来。”

谢怀安惊喜地问道:“有礼物?”

“都烧了……倒是没有。先生过目后朕会考虑怎么处理。没什么好东西,无非是一些酸诗,一些破木头。”

谢怀安对外传病笃的日子里,和谢怀安关系密切的人都着急上火。

偏偏鸿曜压着消息,不让人来探病。

周隐得知千碑窟的存在,将家传的《平法经》默写给玄机阁后,与玄机阁的关系突飞猛进,这些天一直住在焚香楼里帮忙。

一天抽空写七篇诗、一篇赋,一篇更比一篇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