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御兽大典(第3/5页)
相重镜终于忍不了满秋狭的病态痴迷,面无表情地屈指一弹,两簇幽火将满秋狭手中捧着的华美衣物烧成灰烬。
“你方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满秋狭:“……”
满秋狭咳了一声,能屈能伸:“咳,你喜欢这套,就、就多穿穿,不必着急换下来了。”
相重镜这才将火收了回来。
满秋狭这才后知后觉相重镜身上的幽火:“这是你在三毒秘境找到的幽火?”
相重镜坐在窗边,撑着下颌看着楼下人来人往,随口应道:“嗯,应该吧,我醒来时它就认主了。”
满秋狭打量着漂浮在相重镜肩上的幽火,神色有些古怪:“你知道前段时日曲危弦曾来我这里求医吗?”
相重镜想了想:“嗯,听说过。”
他犹豫了一下,没忍住,问道:“他怎么了?”
满秋狭道:“他从三毒秘境出来后,体内便有了幽火之毒。”
相重镜眉头一皱。
当年他是如何被封印的,记忆断断续续不太连贯,只能猜个大概,隐约记得曲危弦好像对他说了句……
“重镜,幽火已经拿到,快走!”
按照满秋狭的说法,当时曲危弦应当是为了这两簇幽火才会将去招惹顾从絮,而他拿到幽火后却未能让幽火认主,反而被反噬成重伤。
曲危弦和相重镜不同,他是三门去意宗未来的宗主,身份尊贵,前途不可限量;而相重镜只是去意宗的一把剑,自小到大被告诫最多的便是拼尽性命也要助曲危弦坐稳宗主之位。
相重镜皱着眉回想当年的记忆。
幽火、恶龙、契纹,曲危弦重伤,还有……
相重镜猛地张开眼睛。
还有一地惨死的尸体,看衣服纹饰还是三门的弟子。
而记忆中的相重镜满脸契纹,肩上两簇幽火释放着火焰,手中还握着沾满血的剑。
怎么看怎么是一副杀人灭口现场。
相重镜终于理清了思路。
宿蚕声和晋楚龄当年封印自己,一是因为那恶龙契纹,二是曲危弦重伤、三门弟子不知何缘由惨死,三则是三门中不知是谁故意想要置他于死地。
相重镜揉了揉眉心,道:“你没给他治吗?”
满秋狭耸肩:“他长得太丑,伤眼。”
相重镜若有所思地抚摸着讨好往他掌心里蹭的幽火,沉吟道:“我听说他现在已成了去意宗的宗主。”
“是啊。”满秋狭,“他从三毒秘境出来后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光和其他两门决裂,还和宿蚕声解除了道侣婚约,不知是不是烧坏了脑子。”
相重镜眉头一挑,这才想起来宿蚕声和曲危弦当年还有这一茬。
满秋狭看他的神色,道:“怎么,你想我为他解毒?”
相重镜没做声。
顾从絮听着也猜出来了曲危弦是谁,怒道:“不许为他解毒!”
相重镜无辜道:“我还什么都没说。”
当年之事,相重镜不太确定曲危弦有没有掺和进去,毕竟曲危弦那性子,实在是太容易被人利用了。
顾从絮冷冷道:“那人强行开定魂棺,致我主人尸身化为齑粉,我若见了他,一定将他活吞了。”
他说到“尸身”,眼圈一红。
相重镜:“这幽火是你主人的?”
顾从絮闷闷“嗯”了一声,又想起那段记忆,更加憋屈了。
当年那幽火死皮赖脸地认主,真的是因为相重镜就是他主人转世吗?
顾从絮不敢相信自己那仿佛仙人似的主人转世会是骚话随口就来、随时随地都在撩人的相重镜,所以一直到御兽大典之前那几日,顾从絮都在暗搓搓地观察相重镜。
「他主人处事不惊,无论何时都泰然自若。」
相重镜直接掀翻了棋盘,对满秋狭怒道:“走哪一步要你和我指出来啊?!这两个位置有差别吗?!没差别你和我说!你让我走哪一步?!”
顾从絮:“……”
「他主人渊清玉絜,垂眸轻笑从来都是如幽潭之水,不见波澜。」
相重镜一脚踩在琼廿一单膝跪地的膝盖上,手肘搭在膝上,皮笑肉不笑道:“嗯?赌啊,再在我面前赌,我把你狗头拧下来!”
顾从絮:“……”
「他主人温润如玉,说话从来没有半分不雅。」
相重镜窝在柔软的榻上,右手勾着左手不住地画圈,暧昧地低笑:“今日三更天,你还来我榻上吗?”
顾从絮:“……”
顾从絮面无表情。
相重镜,绝对,不可能是他主人。
无尽楼鸡飞狗跳好几日,终于到了御兽大典那日。
相重镜左手伤势彻底痊愈,顾从絮盘在他手腕上,被层层叠叠的红衣遮掩住,只露出一个微弱的小鼓包。
相重镜手腕上和脚腕上的金铃已经被满秋狭拿去修好,虽然铃舌不见了,但总归模样和当年没什么分别,勉强能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