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在高考前存活(四十)(第2/3页)
他站起身,似乎还不太适应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屁孩的身体,走路晃了晃才站稳。
走到门口的时候,沈默言见陈国义回头看了一眼屋内。
屋内女孩正一个人喝着汽水,见陈国义看他,还不忘让他快去快回。
其实这么小的屋子,上个厕所哪里需要人带路。
陈国义这会儿的表情也不知道是难过多一些还是怀念多一些,他顶着一张孩子的脸,再怎么沧桑的情绪都只像是孩子的小情绪“姐姐她小时候爱吃梨,每次有梨了她都会分我一半,后来她听说梨不能分着吃,也就不分了,每次都把一整个给我。”
许臻没听明白,也就顺嘴问道“梨怎么就不能分着吃了?”
“老一辈的总觉得这梨分了就是“分离”,寓意不好,搁现在的年轻人又有几个会把这种迷信当一回事,可当时她就特别信这个。”
陈国义或许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都这个岁数了,他小时候的记忆其实记得的真的不多,除了想忘忘不掉的噩梦之外,在并不怎么美好的童年里,大约也就这个事值得回忆了。
合上门的时候他还有些不舍,似乎还想再多看上一眼。
“其实我都快不记得她模样了,那时候家里条件也不怎么样,没留下什么照片,不过见到之后还是能认得出来。”陈国义不自觉的叨叨着,他也不在乎是不是有人在听。
时隔几十年,哪怕是在虚构的空间,又再一次见到自己的亲人,这种感觉是旁观者无法想象的,更何况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就连屋里的摆饰都与当初一模一样。
就算知道现在不是怀念的时候,但是陈国义还是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
他并没有带他们去厕所,因为沈默言他们找借口出来的原因本来就不是为了上厕所,而是希望能干脆直接的调查一下这个屋子,关键是要能找到那个扳指。
出来了之后他们首先就是看到了从厨房中走出来的男人。
那男人长得并不算高,面色极差,下巴上是许久没有打理过的胡渣,身上穿着不知是脏了的白色还是原本就是黄色的背心,套着洗皱了的长裤,每走一步都在地板上踩下一个灰扑扑的脚印。
他一边走嘴里还不忘对着厨房的方向骂骂咧咧的,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摔门而出。
因为根本就没换鞋,出门自然也就省去了重新换鞋的步骤。
与此同时厨房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哭泣声,就好像是刻意压抑着,不愿意让其他人听见一般,极为克制的抽泣。
“如果可以最好尽量和这个空间的‘人’减少接触。”
沈默言的一句话将陈国义拉了回来。
“这要是真的该多好。”陈国义道,“那些事就都还没有发生,我还有机会阻止这一切。”
虽然女人的哭泣声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些渗人,但是听到陈国义的话,许臻还是有些感同身受。
“这些都是虚构的,为的只是弥补他当时没有能杀了你的遗憾罢了。”沈默言问道,“你的母亲是什么时候死的?”
他几乎就没有留给陈国义一丝一毫怀揣着奢望的机会,就连问出来的问题都显得不那么顾及别人的感受。
在这种情况下他这样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许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因为在他印象中的沈默言似乎并不是这么的不近人情,或许用不近人情这个词有点过了,但总之沈默言很擅长用更为委婉的方式说话,而现在的他看起来却有些过于冷漠了。
或许也可能只是错觉……?
现在情况不同,身为当时人的陈国义也并没有觉得被冒犯,他如实回答道“大约是凌晨四点。”
有些记忆是时间永远冲刷不掉的。
比如偶然间抬头看到的时间,而当这个时间段里同时又发生了一起令人终生难忘的事件时,这份记忆变会捆绑终身,每一处细节都有可能记忆犹新。
陈国义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时间,那天夜里他正巧睡醒想要离开房间去上厕所,结果就看到了那样的场景,他的母亲和姐姐都躺在血泊之中,而他的父亲则手里拿着凶器,黑夜之中看向他的眼睛,他至今还记得。
“你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陈国义摇头。
现在的情况是陈父在与陈母大吵一架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家,他们唯一清楚的就是在凌晨四点之前他会回来,杀害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
他们试着推开这房子里的其他门,结果却发现包括厕所、主卧还有厨房的门都打不开,无论用多大的力都纹丝不动。
唯一能推开的就只有他们来时的那间次卧的门。
依照最开始女孩提到的过夜,很有可能他们得在这里待到“剧情”开始,也就是凌晨四点。
虽然以他们现在身边的东西和资源来看,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但是无论如何在夜幕降临之前他们还是提前做了一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