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7页)

可白梵路自认与白君冥并无相似处,为什么河桑与自己才见一面,却认错了。

除非有一种可能,白君冥与河桑认识时冒用了自己的样子。

可他这么做有什么动机?

但无论如何,白梵路知道不能承认自己并非白君冥,魏蔺现在就在他身后。

那种让他如芒刺在背的目光,如果有实质,定会是把杀人于无形的刀。魏蔺对他有很强的敌意,虽不知这敌意从何而起。

白梵路没有立刻说话,他只是注视河桑,这两人相比,鲛人的危险系数明显低很多。

书里写他没什么战斗力,鲛人天性软弱,魏蔺心狠手辣却对河桑百依百顺,只是活人生祭一事,河桑无力阻拦,魏蔺就一意孤行了。

原著里云湛杀掉魏蔺后,河桑失去庇护,在备受压迫的民众发起暴乱前自戮。

这个角色总体来说是个傻白甜式的炮灰,白梵路决定寻求与他暂时合作的可能。

虽说剧情现在因为自己的原因变得奇奇怪怪,但角色人设目前看来都正常,除开自己这个魂穿者以外。

河桑倒是也会察言观色,很快从白梵路为难的表情和略微偏头的动作中领会他的意思,对魏蔺道,“主君,可否留恩公与我叙叙旧?”

魏蔺没发表反对意见,驱动轮椅便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白梵路暗暗松口气,“多谢。”

河桑温柔浅笑,“恩公可是有话想与我说?”

鲛人的瞳孔和嘴唇都是种极浅的近乎透明的水蓝色,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滴纯净无垢的水珠,仿佛轻易就能被任何人看穿。

而魏蔺的离去,似乎也让河桑能够卸去掩饰,饶是白梵路再迟钝再没经验,对方眼里那种过于炽热的光,还是让他心头重重地一跳。

这种情感从以单纯无害著称的鲛人眼中流露出来,委实太过直接与明白,这下白梵路是知道,他若继续强装白君冥,恐怕将很难收场了。

“夫人,”白梵路顿了顿,“很抱歉,但我并非白君冥,不过……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你……你不是白公子?”

河桑满含期待的表情瞬间覆满失望,像是自云端跌下,无比怅然。

“我也姓白,白君冥是我舅父。”

白梵路没说谎,现任魔界长老,确实是原主母亲的亲弟弟。

河桑既唤白君冥为“恩公”,有这重身份在,他就算只是个外甥,应该也暂时不会有危险。

不过,白梵路还是留了一手,特意没说出自己的名字,以防传出去。

果然,河桑听到白梵路的话,眼神里又生出希冀,“原来如此。”

“所以夫人如果想,我现在就可以将舅父从魔都请来。”

顺利的话,最好能直接放他走。

不过河桑却没有如他期待地顺着往后说,而是神色一黯,微微垂下眼,“……主君不在,公子可否不要叫我夫人?……就唤我河桑,我……我唤你白大哥可以吗?”

白梵路想了想,也无不可,便道,“好,河桑。”

不过这河桑胆子也够大的,他怎么知道魏蔺不会偷听他们谈话?

但这时,白梵路也意识到一个问题,以魏蔺对河桑的独占欲,他如何能放心让他们共处一室?且自己的身份还是河桑心心念念的“恩公”?

这两个人……

白梵路正思索,这时响起轻轻的叩门声,有位侍女走了进来,在案上放下一只药碗,以及一个茶杯,就退了出去。

“白大哥,请用茶。”河桑道,自己先端起那碗黑漆漆的药。

原著里,河桑是因为亲眼见到魏蔺操纵尸体,才知一直以来喝的药其实都是活人精血,不忍他再继续错下去,在双方对战时,挡在原主面前。

等等……“挡在原主面前”?

白梵路记得这处描写,当时还以为作者写错了,不是应该挡在魏蔺面前?难道,这里就在暗示河桑和原主有关系?

不不,现在看来应该是和白君冥。

白梵路逻辑混乱了,这剧情怎么越捅越深,他都快见不着底了。

“白大哥,在想什么?”

河桑问,白梵路收敛心神,看向他推来的那杯茶。

本不想动它的,稍作犹豫,白梵路还是将茶杯端起来。

河桑对他略一点头,看都不看就将手中药碗一饮而尽,不过喝完放下,还是可见的皱起眉,药的味道显然不怎么好。

白梵路则趁他喝药的功夫,利用障眼法将茶水倾进了袖子里。

方才说话被打断,白梵路主动问,“河桑怎的要吃药?可是身体抱恙?”

河桑摇摇头,“老毛病了,当年恩公救我时……哦,可能他也未曾与白大哥提起过吧?”

白梵路的确是不知道,书中只写了河桑体弱多病,命不久矣,魏蔺为了逆天改命,入魔道修诡术,以九十九生魂祭祀,妄图让河桑能够获得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