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4页)

但是,这种刑罚并没有写在任何一本史书里,所以远坂冬知道的方式便耐人寻味。

他的心情好极了,从王之财宝里拿出一柄骑士剑来,用剑身拍打两下言峰绮礼的面颊,发出响亮的啪|啪声,“说吧,这种刑罚本王熟的很,赐予你被本王亲自剜膝的荣耀。”

言峰绮礼不说话,满脸写着要吃麻婆豆腐。

吉尔伽美什没有冬那样的好脾气,他抬起手,眼看剑刃就要落下。

“还是由我来动手。”

木门被推开,远坂冬向身后看去,与远坂时辰对上视线。

远坂时辰愣了一下,没想在里面的是英雄王和儿子。

他久违地感觉到了一丝窒息,但作为一个合格的成年人,他走到已经狼狈不堪的言峰绮礼面前,将手中的木漆盒放下。

“豆腐。”

他是知道言峰绮礼喜欢吃这个的,虽然圣杯战争之后他们决裂了,但他总以为言峰绮礼变了是他的错,又或许是圣杯的错。

战争之后这个弟子安分了很多,虽然变得更加喜欢散步,但这毫无异常,如果不是咒术协会那边寄来的调查令,言峰绮礼的秘密绝不会败露。

根据规则,魔术师要交给魔术师解决,更何况,就算现在已经没有私情,言峰绮礼仍做过他的弟子。

让唯一的弟子上路以前吃一口想吃的,他还是能做到的。

这是一份断头饭。

远坂冬将桎梏松开一些,但天之锁的锁头还是指着言峰绮礼的动脉,这个神父坏得很,父亲又极其单纯,那只能他来防着点。

听着言峰绮礼吃豆腐时发出的呼噜声,远坂时辰叹息道:“你为什么要选择走上这样的道路?”

“为了追寻愉悦。”这两个字就像一段魔咒,一旦接触,便会刻在灵魂中永不消融。

远坂时辰手中的文明杖轻击地面,一圈魔纹扩散开,他口中低沉的念出几个字节,房屋之中堆砌的活死人猝然烧起来,幽蓝色的火焰舔舐这残肢和面庞,瞬间变成一滩灰烬,但身上的衣服和配饰都完好无损。

“看来您还有很多东西未曾教我。”言峰绮礼喝完最后一口汤汁,有些意犹未尽,这个魔术可以作用于人的灵魂,应当是远坂家的机密,是接近魔法的范畴。

“如果你没有误入歧途,那么我会和教导冬一样教导你。”远坂时辰遗憾道,他确实将绮礼当做自己的孩子和最信任的人,因为璃正当年对他很好。

“说吧。”

配合着远坂时辰的话,天之锁又贴近一分,言峰绮礼现在看起来愿意说实话了。

他知道这就是末路,毫无疑问,如果刚才远坂冬真的心软带他去常去的那家店吃麻婆豆腐,他才有逃脱的机会。

“这是画在教堂底下的魔法阵。”魔术师将自己的创造称为魔法颇有些大言不惭的味道,但远坂时辰没有反驳他,能够自己改良魔纹,确实十分天才。

言峰绮礼又笑了一下,似乎还在回味豆腐的味道,“这个羊皮纸已经流通出去了,你们拿走也无济于事,除非能够找到反制它的方法,我试过,没有。”

“你将这个给了谁?”远坂冬厌恶地皱眉,邪恶的人不分职业,像言峰绮礼这样的人只多不少。

“给了一个穿着五条的男人。”

五条,袈裟的一种穿法,有五条五列和七条七列之类的区分。

言峰绮礼说完,仰头想要看看天空,却发现这里是地底,该说的都说了,他再没有机会看天空。远坂时辰是一个极其正统的魔术师,在看到这个男人手中的麻婆豆腐时,他就意识到今天是他肮脏人生的最后一日。

“我背弃了神明,如果有地狱,那便在地狱等着您,我的老师。”

言峰绮礼没要远坂时辰动手,他摘下胸前的十字架,将这个从他信道开始就佩戴的物品吞了下去。

十字架尖锐的角划破了食道又戳进气管,血泡涌入口鼻,他又笑起来,像只拉不动的破旧风箱,血泡如同沾水的灰尘一样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吉尔伽美什迅速将天之锁撤出,让其化作灵子,消散在空气中。

只要恩奇都默认还是他的,天之锁就永远为他所用,哪怕在远坂冬本人手中也一样。

言峰绮礼又赫赫粗喘起来,这样的死亡显然是痛苦的,可是他却在笑。

笑得令人作呕,他享受这样的痛楚。

凭什么他能笑着死去!远坂冬夺过英雄王手中的长剑,葱言峰绮礼本能大张的口中穿过,从咽喉刺穿柔软的颈部。

这个举动又让“痛失”爱徒的远坂时臣看了他一眼,除了觉得孩子是可塑之才之外,心中不由得浮现起近几日刻意忽略的疑惑。

远坂冬是怎么能一年中连续不断地为供应英雄供应魔力的?要知道当年圣杯战争,光一个召唤就近乎抽空了他的魔力,吉尔伽美什这种级别的英灵对魔力的消耗量和普通英灵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