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2页)
镇国将军手一顿,旁边扑上来的匈奴士兵高举着刀,劈向镇国将军的胸腹。
魏盛举着银枪,将那士兵捅了一个对穿,直接抬起那人,砸向旁边冲上来的杂兵们。
“将军!”
听到魏盛的声音,镇国将军才回过神来,一边迎战一边吼道:“我镇国府先烈,世世代代皆与匈奴抗战,马革裹尸。只要这草原上,还有一个南朝人在抵御匈奴,我镇国府文氏的血脉,便是千秋万代!不死不灭!”
镇国将军的声音很大,士兵们都听得清清楚楚。老兵血泪纵横,刀枪无眼,身上到处是伤,却执着地砍杀着匈奴。新兵热血沸腾,被激励得恨不得立马就百步穿杨,取了那阿斯的头。
“阿斯将军好大的口气!就凭你想要我文乐的命?”文乐骑在马上,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白色衣物,手里不知道是从哪儿抢过来的大刀,已经卷了刃。
思竹眼睛尖,一眼瞧见了文乐,喊道:“少爷!!”
大毛毛打了个响鼻,叼着一把银枪,高高抬起马蹄,直接将前方两个匈奴踩死。众多棕色的马匹中,它红色的毛发格外明显。
文乐丢开大刀,踩着匈奴的脑袋飞过去,在毛毛身上坐稳后,手拿银枪,往后一戳,如同糖葫芦串儿似的,将三个匈奴的串成了一串。
“击溃匈奴!在此一举!南朝儿郎!浴血奋战!”
文乐举着银枪,头发披散着,一身白衣已染得不像是白衣,倒像是他洞房时穿的嫁衣,血红血红的。
那会儿是幸福。
这会儿是勇猛。
都是文乐喜欢的感受。
刀枪触碰声十分清脆,毛毛听从文乐的指挥。盔甲把它包裹得严严实实,它不像一般马匹那般容易受惊,哪怕置身于战场,也能从容不迫地完成主人的所有安排。
文乐目标极其明显,瞥见因仅剩一只手而懦弱躲在后方的乌孙烈,勾起了嘴角。
乌孙烈似有所感,扭头就瞧见了文乐的脸。
明明只是一个十六七的少年,竟是将他冷汗都给激了出来,仓皇逃命。
人的两条腿可跑不过马匹的四条腿。
文乐见到距离将近,拍拍毛毛的脑袋,一脚踏在脚蹬上飞身过去,直接一枪戳穿了乌孙烈的另一只手臂。
乌孙烈痛苦地吼叫一声,连连后退,抖着仅剩的手说道:“绕、绕了我!饶了我!”
文乐活了十六年,受了傅骁玉的儒家学说教导,唯一没学会的就是那宽恕。
银枪挑了个枪花,文乐上前,在乌孙烈身上摸出了那银色臂环,扣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说道:“我告诉过你了,有些物件儿贵重,命薄的人,他压不住。”
话音刚落,银枪就利索地直接捅破了乌孙烈的脖颈。银枪的倒钩一拉,皮肉都绽开了。
乌孙烈临死前还想逃,只能看着自己脖颈冒出的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最后瞳孔放大,死在了他帐篷前。
文乐没多看一眼,收回银枪,骑着毛毛离去。
这次偷袭十分成功。
匈奴那约莫十五万的兵力,竟是经此战,杀死了近四万的兵,活掳了五千人。
边关紧绷了许多年的弦似乎松了不少。
文乐顶着一身的血腥气味,走在兵营里。
洛桑受了点伤,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思竹在旁边给他熬药,听得烦了一脚就往他脑门上踹。洛桑嫌他脚丫子臭,又受伤动弹不得,气得直翻两个白眼。
文钺那边,文乐已经叫人去接了。镇国将军叫了亲信魏盛去,应当不会出什么岔子。
眼下,就剩一个事儿没做了。
文乐深吸一口气,在镇国将军帐篷外头,把身上的盔甲卸了个干净。
守卫士兵看得发楞,说道:“少、少将军?”
文乐把银枪递给他,上下看看,啧了一声后,问:“你知道城里哪儿找荆条吗?”
士兵面面相觑,说:“荆条?”
文乐点头,说:“我要负荆请罪。”
士兵:“......”
“文乐!滚进来!”
文乐吓得一哆嗦,摸着脖颈间挂着的玉扳指,虔诚地求了求傅家老祖宗,随后认命地掀开了面前的帘子。
作者有话说:
离小夫夫相见还有倒数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