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时跃的计谋(第9/11页)
他们之间隔了几个空座位,时瑾就用手撑着,一个一个的挪过来,直到挪到封咎旁边,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封咎,像是要把他这张脸刻下来似得。
封咎的呼吸逐渐粗重。
他整个人绷成了一张弓,手指间的酒杯似乎对他有了致命的吸引力,哪怕时瑾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呼吸都喷洒到了他的耳边,他也依旧垂眸看着酒杯,没抬头。
只是他手臂上的肌肉都跟着微微发颤。
“疼吗?”耳畔的声音被酒浸的绵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手,那只手捏着他的耳朵,问他:“杀感染者,受了伤,很疼吧?”
封咎的喉结“咕噜”一声滑动了一下,他的唇线紧紧地抿着,被时瑾一碰,竟然轻颤了一下。
时瑾的体温偏低,手指温凉,戳上来的时候力道很轻,指尖轻点在他的胸口处,呢喃着和他说:“都是我不好,我连累了你,你别怕,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
那时候包厢里热闹喧嚣,陈山躺在地上懒马打滚,顾青抱着王钊嚎“哥啊今天那个蟑螂人恶心死我了”,刘队长就差给光屏跪下了,举着个手机满屋子转悠,一边转一边解释:“老婆,我这包厢里真没姑娘,真的!我都八百年不去酒吧啦,我们在食堂包厢吃的。”
一片光怪陆离中,时瑾的声音轻的像是细雨打过芭蕉,渐渐润进封咎龟裂的灵魂。
“封咎。”时瑾的眼眸里还浸着水润的光,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封咎感觉到那只手指沿着他的锁骨乱走,不知道在摸什么。
封咎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下。
“别动。”时瑾蹙着眉,小声哼唧了一声:“你的伤呢?藏哪儿了,我要治疗你。”
封咎闭了闭眼,伸手一把抓住了时瑾的手,时瑾的手指尖纤细,像是一块玉,柔腻微凉,他一抓就能握在手里。
“我没有伤。”封咎一开口,声线里夹杂着几分嘶哑:“我不疼。”
“你有。”时瑾却突然固执起来了,上手就要扒封咎的衣服:“就在这,我看到了。”
时瑾扒的地方是上辈子封咎受伤的地方,他至死都记得封咎胸口处那一滩干涸的黑血,但这辈子的封咎没有,入手只有一片坚硬的火热胸膛。
时瑾迷茫了,还上手捏了捏,捏的封咎闷哼一声。
封咎一个SSS级别的单兵,愣是被时瑾捏的骨头发软,就连一双眼都跟着泛直,他眼上的刀疤本来是极凶的模样,可现在眼尾一垂,竟然生出来几分任人摆弄的模样。
分明包厢里还有一群人呢,封咎却好像被抛到了一个独立的真空里,四周的声音都入不了耳,只有时瑾那又软又绵的语调在他耳边呢喃。
“去哪儿了呢?”手指擦过硬硬的锁骨,时瑾囫囵的呢喃了句什么,封咎没来得及听清,一声带着酒劲儿的吼声就在耳畔炸响。
“封咎,来喝!这酒,这酒好香!”顾青从那头脚步踉跄的扑过来,举着酒杯往他们俩杯子里倒:“尝尝,时瑾。”
封咎还没从刚才的氛围里挣脱出来,时瑾醉醺醺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动了,他的耳朵里还有未散的余音,心脏几乎要从胸口里跳出来,和顾青的视线对上的时候竟然有几分慌乱,那酒杯一递过来,他掩盖似得就全吞了。
酒是什么味儿的,封咎没尝出来,但那酒一下肚,只觉得一股火直接烧上头顶,烧的封咎的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的跳,眼前一阵阵发黑,手软脚软,偏偏那股邪火越烧越旺。
封咎意识到了不对,他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不听话,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包厢里没动静了。
陈山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刘队长趴在桌上,光脑那边的老婆好像还在骂人,王钊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顾青,顾青早就倒在地上了。
头顶突然一阵剧烈的痛楚传来,封咎的精神力隐约有暴动的迹象。
他这是喝了什么?
——
时瑾是被封咎的低吼声唤醒的。
他本来喝的就不多,只是浅醉,又想起了上辈子那些事,一时间又是庆幸自己有机会重来一次,又是心疼被自己连累的陈山和封咎,借故说了些平日里说不出口的矫情话,人才刚一闭眼,就听见封咎在喊。
也不应该说是喊,应该说是隐忍的闷吼,他一睁开眼,就看见封咎跪倒在地上,额头青筋毕露,作战服下,他浑身的肌肉都鼓起来,周身绕着一股暴躁的精神力。
椅子和桌子被封咎掀了一地,没吃完的汤汤水水都糊到了陈山的身上,但陈山依旧闭着眼、打着呼噜。
时瑾的酒瞬间就醒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场景,但这样狂躁的精神力多少也能让他猜出来点不对,时瑾匆匆起身,直扑到封咎面前,召唤小鹿安抚封咎,顺带踢了刘队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