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情书(第2/2页)

傅成北偏着头没看他,他握着傅成北的手腕,把被其他人亲过的手背转过去,换成温热的手心,而后屏住呼吸,郑重地低头吻上……

“心跳很快。”

路望远低声道:“希望时间能在那一刻定格,把我们永远留在那里。”

傅成北沉默,忽然特别后悔路望远刚亲上他,就迅速抽回了手。

路望远察觉到傅成北眼底的悔意,心下笑了笑,还真是心软。

他坐起身,打算转移话题,过程中衣料擦到后颈的伤口,他嘶了口凉气:“你这有创口贴没?”

傅成北回神:“应该没有,我出去找找。”

路望远拉住傅成北:“不用了,我房间有,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先过去了。”

傅成北哪肯愿意:“不行,在后面自己怎么贴。”

路望远:“那我们一起过去。”

傅成北:“伤口还有血呢,坐着别动,我去拿过来。”

路望远只好道:“药箱在书架下面的矮柜。”

“知道了。”

傅成北下了床,啵了口路望远的侧脸轻手轻脚出门,不敢闹出动静,他可没忘江女士“不要乱跑”的警告。

“药箱……”

傅成北弯腰找着,他打开一个小柜子,在里面翻了翻。

“没有啊。”

傅成北又关上,重新打开另一个柜子,还是没有,这么找了三四个柜子后,终于找到了那个之前大多数都用在自己身上的小药箱。

与此同时,除了药箱,他余光还注意到一个很特别的铁盒……

路望远等了好一会儿,觉得无聊,看到桌上的化学题,坐过去看了眼,把傅成北之前遗留下来的那道题解了,并在草稿纸上留下了解题思路。

傅成北提着药箱进门时,他刚好写完,笑道:“怎么这么慢,没偷拿里面的东西吧。”

傅成北取出棉签,站在路望远身后,给他伤口消着毒,嗤道:“你房间能有什么值钱东西。”

路望远转着笔,开始聊骚:“也是,在你心里,最值钱的就是我,对吗。”

本是一句玩笑话,傅成北却有了短暂的沉默,半天道:“对也不对。”

路望远:“怎么说?”

傅成北:“怎么能用低俗的金钱衡量你。”

路望远失笑:“意思是我是无价之宝?”

傅成北嗯了声:“是。”

路望远一哂,反手捏了把傅成北的大腿:“收收你的甜言蜜语,我不是Omega,咬一口而已,没必要一直哄。”

傅成北:“没哄,我真这么想的。”

路望远觉得这是演上瘾了,便也没再阻止,勾唇道:“那行,你继续说,我检查检查你大脑的情话储存量。”

室内静默片刻,傅成北小心处理着路望远的伤口。

良久,傅成北轻声道了一句:“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吧嗒。

路望远手里正转的笔掉到地上。

傅成北垂着眸子,凭记忆复述着那段被尘封在铁盒里孤独的字句,嗓音很轻:“……后来那淡淡的芬芳成为了生命中最爱闻的气味,同时也是最伤怀的味道。触手可及的遥远,从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路望远微微张了张嘴,喉结滚动,断断续续吐出一口气。

傅成北:“还听吗,还有很多。”

路望远无声苦笑,抬手捏了捏眉心:“不好听,不听了。”

傅成北:“我不觉得。”

路望远没再吭声。

傅成北撕开创口贴,轻轻贴上,强忍着哽咽道:“以后一字一句,慢慢念给我听,但别再署别人的名字了。”

傅成北很庆幸自己打开了那个铁盒,不然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路望远曾经给他念的别人的情书里,藏着自己那无法宣之于口的无望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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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女士果真给路望远准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路望远刚被标记不久,腺体带伤,今天穿着件高领T恤。

昨晚他满脑子都是傅成北,想着傅成北发现他曾经写的那些情书后抱着他不撒手、说很爱很爱他的模样,失眠了一整夜,这就使得他现在脸色很不好,眉宇间透着浓浓的疲惫,眼底还有些青灰。

江女士看着这样的路望远,一时间忧心忡忡,接着,她又看向一旁生龙活虎、在路望远面前可劲献殷勤的傅成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就想不通了,小远都被折腾成这样,这逆子怎么还缠着人不放?五十年后她去了下面,哪来的脸见路鸿宣亦川?

啪。

江女士放下筷子,起身:“北,过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刚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路望远碗里的傅成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