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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娜在厨房的桌子边坐了下来,揉着她的太阳穴。埃文给3个人倒了咖啡。
“鲁本·凯尔·拉特纳高中就辍学了,之后在马术竞技场上班,”唐说,“他想在竞技场开办北美野马竞技比赛,没结果,后来没工作多久,就开始小偷小摸,勉强维持生计。最后,他跳槽当了竞技场小丑,事实证明这是极其可怕的。”
“他没有把公牛从那些被摔的骑手那里拉开吗?”埃文问。
“他拉开了,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他最终还是当了个牛仔。要是有人被踩死了,或是被戳得血迹斑斑,他就觉得可怕极了。”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他被好几个竞技场解雇了,他走的时候,别人发现车子轮胎被割破了,还有其他很多公物也损毁,后来还发现马也被砍伤了。”
“哦,天哪!”蒂娜说。
“拉特纳绝对是个一流的精神变态。”
蒂娜站在那里,一只手压着嘴唇,朝房间的窗户走去。透过百叶窗,渐渐升上天空的明月在她的脸上投射下几道白色的条纹。
埃文说:“你刚才提到切割,是指马吗?”
“他知道怎么样让马变成跛子,有几匹甚至被他杀死了。”
蒂娜的手在颤抖,“噢,我的上帝呀。”
“那银行抢劫呢?”埃文说。
“他还是少年的时候,是个司机,他厌倦了每天在街头溜达,而他的同伴们在银行里面大把捞钱。”
“所以他下了车去银行抢钱?”埃文说,“冲动是他的问题,我猜,还有急性子。”
其实,有人也这么说过她,可她不愿意和他相提并论。
唐点点头,“他刚进银行,警察就赶到了,他的同伴们拦在前门,他从后面跑了,出卖了他们,就是这样。”她一脸蔑视。
“不适合团队工作,这么说。”
“他得到了法院的从宽处理,因为年龄小。”
“所以他继续我行我素,犯罪野心也大大增加?”
“很不幸,的确如此。”
蒂娜从门后走了出来,“这家伙现在发小广告说他是一个勤杂工?哪家的老奶奶会请他去油漆她的厨房?”
“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对临时工的犯罪背景检查一番的。”
埃文说:“我敢说几乎没有人会。”
“说得没错。”
“尤其当那个勤杂工声称那是他母亲为他预约的工作时。”她看着唐说,“最后是怎么把他送到牢里的?”
“他把一条响尾蛇放进了一个家伙的邮箱里。”
埃文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猜那应该判严重伤害罪。”
唐的表情变得僵硬,“受害人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一个月,最后还是失去了他的手。”
三人都沉默了片刻。
埃文说:“拉特纳与菲尔普斯·威利到底有什么联系?他一般不会毫无目的地杀人,威利的手机录音里,那个绑架犯说‘你知道记号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联系,但我知道我要该什么。”
唐拨打了旧金山警察局的电话,要求他们搜查鲁本·凯尔·拉特纳拥有的每一辆车的地址和信息。
蒂娜说:“你要开逮捕令吗?”
“我目前还没有理由逮捕他,我需要更多的证据。但我想找到他,这样我们就可以把他当成一个重要证人询问他。”
“这可不太好,要是他和乔在一起的话。”蒂娜说。
“我知道。”唐轻轻地把一只手搭在了蒂娜的肩膀上,“我打电话给图奥勒米县警长办公室。”她朝手里美国地质勘探局的地形图点了点头,“再指给我看一下,乔是从哪条路开往废弃矿井的?”
蒂娜看着她的手表,埃文几乎可以听到秒针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就在耳边。
乔紧紧地拉着马缰,抬头朝空地上躺着两具尸体的那条分岔路望去。透过零星月光,她看到奥特姆在达斯汀的身边,张开了双臂,跪在地上,号啕大哭。
乔抓住鞍角,笨拙地下了马,拉着马的缰绳朝她走去。马开始原地转圈,她紧紧攥着缰绳,跪在奥特姆的身边,“对不起。”
奥特姆的肩膀不停地起伏着,呼吸急促,一次次地哽咽。她扑在达斯汀的身上,在月光下剧烈地颤抖着,随即又是一阵恸哭,痛苦地大喊着。
“奥特姆,”乔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嘘,轻点。”
奥特姆抓起达斯汀的运动衫,紧紧攥着,哀号声随着风在深夜里盘旋,乔把奥特姆搂在怀里,让她的哭声不那么响。
“不要,”奥特姆把她推了过去,一把抓住达斯汀的身体,用力地摇着。
乔紧紧抓住了她,“一定要安静,那个开枪的人就在附近。”
奥特姆身体猛烈地抽搐着,克制住了哭声。空中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脸上青筋暴起,流露出一种比恐惧和噩梦更可怕的神情,那是对死亡魔爪的巨大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