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体面的俱乐部(第4/4页)

“后来我听说他在那边开始干出一番事业来。战争年代所积累的行政经验让他在新德国找到了一份政府工作。我认为他反叛的名声以及他的家庭遭受的苦难给他扫清了障碍。他肯定干得挺出色的。”

“为什么?”曼德尔问。

“直到一个月前,他才来这边管理钢铁代表团。”

“还不止,”吉勒姆快言快语道,“事情还没全部浮上水面,曼德尔,今天上午省得你又到韦布里奇走一趟,我直接去找了伊丽莎白·皮基恩。这是乔治的主意。”他转向史迈利:“她有几分像莫比·迪克52,对吧——食人大白鲸。”

“然后呢?”曼德尔问。

“我给她看了那个名叫蒙特的年轻外交官的照片,就是在这边收拾残局那个。伊丽莎白一眼就认出这个帅哥就是拿走艾尔萨·芬南乐谱袋的人。有意思吧?”

“但是——”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这个聪明的年轻人。你想知道乔治是不是也认出他了。没错,乔治是认出来了。这跟想把他引到傍水街家里的人是同一个。难道他就不会到别的地方去吗?”

曼德尔开车回米特查姆。史迈利累得要死。雨又开始下了,天气很冷。史迈利把他的厚外套拢得紧紧的,不顾疲倦,安静愉悦地看着沿途伦敦的繁忙夜景。他一向都很喜欢旅行。即便是现在,要是他还能选择的话,他也会坐火车穿越法国,而不是坐飞机。他还可以应和横跨欧洲的夜间行程中那些神奇的噪声、出奇刺耳的报鸣声以及让他从英国梦境中忽然醒来的法国嗓音。安恩以前也挺爱这一切的,他们曾经两度在陆路交通中共享这些不舒服的旅程带来的暧昧欢乐。

他们一回到住处,史迈利便直接躺到床上,曼德尔则去泡茶。泡完后他们就在史迈利的房间里喝。

“我们现在怎么做?”曼德尔问。

“我觉得明天还是得去一趟威利斯顿。”

“你应该在床上休息一天。你到那里去干什么?”

“去见艾尔萨·芬南。”

“你一个人去可不安全。最好还是让我跟着去。到时你去跟她聊,我就待在车里。她是个犹太人,没错吧?”

史迈利点点头。

“我爸也是犹太人。他可从来都没有这么大惊小怪庸人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