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做一个世界级的消费电子品牌

“永罗,你目前是怎么打算的?

你马上也要回华国了,之后你是打算继续来阿美利肯留学还是就留在燕大?也就是说你未来的规划是什么?”

曹永罗去圣芭芭拉分校交换是一学年,也就是说1999年的上半年结束之后,他就需要回华国了。

在圣芭芭拉分校的一年时间里,曹永罗和周新见面的频率大概是半个月一次。

此时已经是五月份了,最后一门考试考完之后,曹永罗就打算回国,因此周新问他之后的打算。

曹永罗有些迷茫,他一回去就是大四,之前家里给他安排的路就是出国留学,然后要么留在国外,要么去金融类的央企。

这个年代家里有路子,换句话说一直到二十年之后,金融类央企总部的待遇都要比公务员更好。

靠自己考进部委的公务员,得外派到地方去担任实权职位才比较爽。

更别提1999年,金融类企业进可升职走国企-公务员旋转门,退可以走国企混合制改革获得股份。

总之一句话,家里有背景的燕京人选择太多了。

华国体系的规则制定是很灵活的,像国企干部可以调任公务员岗位,这种对没有关系的人来说几乎不可能,但是对有关系的人来说就是一定了。

但是来阿美利肯见识过,尤其是去硅谷见识过创业氛围之后,曹永罗不太想走家里给他安排的路,他也想创业。

“之前我一直都是听家里的安排,但是这次来加州,来互联网见识过之后,我第一次有了为自己而活的念头。

我有点想自己创业。”

周新问:“听家里安排过这种一点压力都没有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创业会有非常多的困难,你别看我创业好像一帆风顺。

但是你需要知道,我这种创业才是少数,创业失败才是常态。”

从内心来说,周新巴不得曹永罗和他一起干,在了解曹永罗背景之后,他深知要在华国搞制造业,有这样一层关系多么重要。

制造业为什么比互联网行业更难?尤其是在早期法制建设不够健全的年代。

因为互联网行业集中在一线城市,而招聘的员工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人,他们已经被原子化了,缺乏组织的情况下,相对更好管理。

说白了就是没有关系,不会抱团,更好压榨。

为什么制造业难搞?不仅仅是因为制造业关联的监管部门更多,更是因为早期华国制造业管理的人,他们是以乡邻为纽带,一起到某个地方去打工,存在较强的组织性。

管理难度比互联网行业大多了。

所以早期的民营企业以乡镇企业为主,乡镇里所谓“强人”摇身一变,变成了乡镇企业家。

到了后来城市的虹吸作用,导致乡镇企业落寞。

虹吸作用带来的农民工群体非常难管理。(点到为止,不能再深入了,这也是为什么早期资本压根不会投制造业的原因之一。)

这种时候不仅仅需要足够强的关系摆平监管部门,更需要足够强的关系,来对员工进行管理。

曹永罗摇头道:“没有谁的生活没有烦恼。

来了阿美利肯之后,我认识一些同学,说白了在这边权力和金钱几乎是可以划等号。

也就是说金钱和权力都可以遗传给后代。

在我们那不行,我们那金钱可以遗传,权力不行。

我爷爷和我爹都是部级属于极小概率事件。

所以我选择听从家里安排,我也就混个厅级然后退休,甚至这个正厅还要到快退休的时候才给我。

上面绝对不能接受我们家连续出现三代的部级。

然后我后代又会降,也就是说权力会随着时间被不断稀释。

但是如果我选择创业,只要合法合理。

好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也不存在嫉妒我这回事,我可以再直白一点。

说白了有一点不合理,都没事。

但是换算成财富的话,虽然在我们社会财富的作用没有那么大,但是他是可以稳定遗传给我的后代。

当然这是从这个角度出发,我的一个考量。

从更大的角度出发,到了某个体量的企业,他能够撬动的社会资源有多少,其实就相当于你的级别了。

而且这种级别是可以遗传的。”

这也是这个时代,曹永罗这类人的共同想法,那就是金钱比权力更重要。

时代决定了思维。

说白了周新也才二十多岁,他不是四五十岁穿越的,他很难理解对方也才二十岁的年龄,能够有如此成熟的思考。

周新本来以为对方会说因为在硅谷看到他创业,觉得创业很有挑战性,很有意思,不想过循规蹈矩的生活,所以希望创业。

大家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