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由于昨天上夜班,我快到中午才起床,冲了个澡之后,叼着厨房里剩的饭团,就那样走向玄关准备去上班时,看见小琴蹲在散乱的鞋子中间,从收信口的窟窿眼往外窥视。

“你干什么呢?”

我一叫她,她慌忙回过头,将食指挡在嘴上“嘘”了一声。

“干啥呢?外面是谁呀?”

“嘘——”

小琴嘘完,又把脸贴在收信口上了。我用屁股拱开小琴,蹲在她旁边,我也从那个窟窿眼往外看。只见良介和402室的那个男人在走廊上说话呢。

“那不是良介吗?干什么呢?”我在小琴耳边耳语。

“我让他去摸底呢。”小琴做出酷似“周二悬疑剧”里片平渚的表情答道。

“什么呀,摸什么底?”

“就是让良介装作客人,潜入402室呗。啊,嘘!”

被小琴一推,我一屁股坐在了直辉的懒汉鞋上。

“那么,就定在下个月的四号了。”

从门那边传来良介的声音。402室的男人好像回了房间。小琴站起来,慢慢地打开门,把貌似悬疑剧里的新人警探良介迎了进来。

“怎么样啊?”

“搞定。”

“那么,对方老老实实承认了吗?”

“起初尽管我诈唬他说,‘我都知道的。’他也装傻充愣地问,‘什么事啊?’不过,我一说,‘要是物业公司知道了,可就麻烦了吧?’他才说,‘真拿你没办法啊……可是年轻的男客人,我们这里没有,而且营业时间只有满月前后三天,新月前后三天,这个月已经预约满了,不行了。’我就说,‘那么,下个月四号的话,可以吧?’于是,就预约在那天了。这样将会真相大白。”

“是啊,啊,对了……”

“什么?”

“我是说,对方已经承认了,所以,没有必要潜入了吧?”

“什么,不用了?”

我一直坐在玄关的地上听着小琴和良介的对话。这时候良介才发现地上的我,问我:“你在这儿干什么呢?”我拽着良介的胳膊站起来,实话实说:“你们俩是不是傻瓜呀。”

不过,两人都没有理睬我,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说着:“那多少钱呢?” “本来应该三万日元,看在邻居的分上,只要两万日元。” “真的,那么贵!”

我穿完了鞋,对着里面喊了一声“我走啦”。没有人应答,只听见两个人在激烈争执,“太贵了!” “多便宜啊!”

天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认真的,换作我,才不在乎隔壁是卖淫窝,还是盗版录像带工厂呢。但是有一点,谁要是敢半夜转洗衣机,或者垃圾不分类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