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更斯不工诗,不谈玄,只是把小说的根基简简单单、扎扎实实地植于人性的大悲大喜、大是大非中:对善的“无尽”潜力始终抱定信心,对恶的危害也“了然于胸”。
狄更斯的好看是写给大众的。这或许也能解释,为什么同样是英国圣诞文学的佳构,罗伯特·布朗宁名诗《圣诞前夜》之类,人气远逊于《圣诞颂歌》。后者让我们认识到:圣诞节不是一道吃鹅还是吃火鸡的客观题,而是一道反省人与人之间——既然都是神的创造——应当如何互相关爱的主观题。当且仅当斯克掳奇、小丁姆和那几只鬼合伙对我们“发明”这道题目的答案时,狄更斯才算“发明”了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