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终回合(第17/18页)

阿殷愣了下,那一杯烈酒仍在她体内叫嚣,令她思考都慢了半拍。

好一会,她才想起来,探向真的醒酒茶时,却被他拦住,抢了几回都抢不着,反而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她瞅着他手里的茶杯,恼道:“你说了,听我的!”

“喝酒后倒是有了几分脾性,敢说心里话了,不错。”

她更恼了,扑过去抢酒杯。

这一扑,脚一扭,整个人便往后一旁摔去。不过没摔着,她只觉脸上生风,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到了他的怀里。耳边的胸腔微微震动,是一声低笑。

“嗯,我听你的。”

“放下来,我自己喝。”

他声音忽然沙哑起来:“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她懵懵地想,另一种?也是此时,下巴被捏住,一张嘴直接堵上她的,醒酒茶灌入她的嘴里。

酒意醒了几分,她瞪大了双眼。

“唔……”

见他又喝了口醒酒茶,她顾不得说后面的话了,紧紧地咬住牙关,死活不张开嘴。

他似是极有耐性,含着一口醒酒茶与她耳鬓厮磨。

这就像是一场唇间的拉锯战,谁先张嘴便谁输了。

她不愿,他也不愿。

她满脸都控诉着“狡诈”二字。

他看得满心欢喜,又问:“酒醒了吗?”

她恼极了,可这回却不敢开口了,连着点了两下头。

她越是这般,他便越有征服欲,稍微喘了口气,又覆了上去。

她甚至能清楚地看见后来他脸上冒出青筋,病发又痊愈。

夜色愈发深了。

两人总算分开,一人坐一边,各自喘气恢复。沈长堂比阿殷快恢复,他平静下来,唤了小童过来。

小童不敢抬头,垂首等着吩咐。

他道:“送点吃食过来。”

小童应了声,方退下了。

他又对阿殷说:“饿了吧。”

阿殷此时此刻的酒已经醒了十分!她更注意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她说:“方才他们都在看着?”她指的是像陈豆那样神出鬼没的暗卫。

沈长堂道:“无妨,都是本侯的人。”

她咬了咬唇。

他又说:“他们不敢多看一眼。”见她仍不说话,他叹了声道:“下回让他们走远。”

方才吻了一通,额上尽是热汗,如今风一吹来,她哆嗦了下。沈长堂又唤了小童过来,道:“将吃食送到屋里。”小童应声。他牵起她的手,说:“我们进屋。”

她乖巧地点头,像是被驯服的小猫。

回去的路途很短,他牵着她的纤细手掌慢步穿过拱桥,又踏上羊肠小道。山庄里栽了一小片的竹林,约摸有六七丛,晚风吹来时,竹叶唰唰作响,月光落地,镀上一层柔光。

她的手又软又小,像是没有骨头似的。

他握在掌心里,心口好像也不知不觉地变成她的手,又柔又软,月光也跳到他的心口上。他见过的竹林极多,永平的盼春园有十里竹林,株株高耸挺拔,绿如翡翠,让永平的文人骚客流连忘返。他极为挑剔,去过一回便觉无趣,可今日山庄里的几丛寻常翠竹却令他生出一种雅致之感,好极了,妙极了,连月色也好,什么都好。

有了掌心里的柔软,仿佛世间都披上一层迷人的外衣。

吃食很快送进了屋里。

两人一同进食。

过后,阿殷问沈长堂要留核雕技者到什么时候。沈长堂问她:“哦?你想回去?”她说道:“毕竟出来已久,我想我妹妹了。”

沈长堂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没有表态,只是打了个哈欠,说:“时候不早了,今夜你念一刻钟的信便回去歇息吧。”

阿殷望了眼,桌案上多了一封信,信纸很新,看样子是新的家信。

她撕开信封,果真和她想的一样,也是穆阳侯母亲的家信。信中依旧是琐碎的事情,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页,言语间对儿子极其疼爱,也极是挂念,还提了不少侯府里近来发生的事情,比如穆阳侯庶出的弟弟定亲了,对方是国公府嫡出的五姑娘,乃圣上赐婚。又比如前几日进宫向太后请安,又被太后为难之类的。

穆阳侯母亲似乎不太得太后的欢心……

阿殷一边想着一边念信,一刻钟后,她放下家信,却见往常都是闭着眼的穆阳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问:“有何感想?”

阿殷斟酌着道:“侯爷母亲很是挂念侯爷,盼着侯爷早日回永平。”

他又问:“长檀的婚事定在何时?”

阿殷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长檀”是何人,她道:“圣上赐婚,定在半年后。”

“国公府的,是桩好婚事。”他望着她道:“长檀个性纯良,陈国公胸襟宽广,教出来的女儿不会差到哪儿,嫁入我们沈家,妯娌之间不会有太多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