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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这样。”

  

  “可是啊,小坂相当认真地在进行活动,这一点已经向团体成员确认过了。活动内容本身并没有可疑之处,成员也都是有正当职业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是过程中开始想要认真参与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也无妨。但是小坂先生三番两次违背召还命令——这实际上真的发出来了——已经是无颜面对本山的状态了对吧?而且他还对各教团做出近乎诈欺的行为,把钱弄到手。但是听说小坂与相当多的寺院住持及教团相关人士到现在依然有密切的交流,这令人不解。当然教团已经组织化了,会计部门与其他部门是分离的。与小坂熟稔的是老寺院的住持之类的人,他们与教团的岁出或过去的纠纷当然没有直接关系,但这些人别说是教团之间的交流,和小坂过去待的寺院的和尚当然也有来往。聊着聊着,难保话题不会转到小坂了稔身上。”

  

  我觉得益田说的没错。

  

  “可是小坂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事,他表现得就像自己所为是天经地义一般。”

  

  “天经地义?”

  

  “对。罪恶感或颜面,他对这类事情毫不顾虑。以一般的想法来说,这是更加应该深究的问题,背后应该有什么才对。但是应该什么也没有,而且就算有什么,也跟事件无关,所以没有动力去调查……”

  

  “嗯……”

  

  没错,小坂应该丝毫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分裂的。以僧侣的身份住在明慧寺,另一方面也与社会保持联系地生活着,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换句话说,这是……

  

  这是来自于将明慧寺这座原本不能够有、不应该有的寺院,予以绝对化为存在之物而得来的自信。

  

  若是站在把明慧寺的存在视为不自然的认知下来看,小坂的行动当然会变得毫无道理。

  

  益田继续说道:“说起来,他想要卖给今川先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就连这也完全不明白。如果调查,可能会查出某些事实,却不了解那有什么意义。不,反正那一定与事件无关。”

  

  益田一直盯着茶没有喝,但说到这里,他一口气饮尽。

  

  “所以,原本在犯罪搜查中应该加以注意的问题点,全都失效了。不管怎么调查,了解多少事实,也单纯是‘原来如此’罢了。

  

  即使了解过去的事,我们也没有能够立即容纳、解读它的力量,只能说‘然后呢?’而已。”

  

  “这……”

  

  也是吧,没有关系。

  

  “所以应该解明的谜在别处。中禅寺先生说这次的事件没有谜团,确实,并没有发生物理上不可能的怪奇现象,也没有侦探小说里出现的密室——但是不管怎么追查事实之间的关联,也看不见真相。我强烈地感觉反倒是今早中禅寺先生告诉我们的禅的讲学更接近这次事件的核心。”

  

  “哦……”

  

  虽然还相当模糊,但感觉益田确实逐渐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了。

  

  “地震孤儿哲童的身份,没有户籍的仁秀老人,还有与松宫家事件的关系,需要调查的事虽然很多……”

  

  益田沉思。

  

  “益田!”

  

  突然被叫住,益田吓了一跳,我也吃惊地回头。

  

  京极堂站在那里。

  

  “怎么了?吓人一大跳。”

  

  “关口,我又不是在叫你。话说回来,益田,你刚才说关于明慧寺僧侣的来历,已经有报告了吗?”

  

  “呃,是啊。”

  

  “喂,你偷听我们说话吗?你不是在讲电话吗?”

  

  “你很啰嗦啊,我边讲电话边听的。晚上很安静,声音传过来啦。”

  

  京极堂虽然这么说,但我完全没听见他讲电话的声音,真是个顺风耳。朋友一脸凶相,滑也似的靠过来,隔着矮桌坐到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