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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想想,无论理由为何,若是哲童的话,不管是把小坂搬到树上,还是将大西插进茅厕,都能轻而易举地办到吧。

  

  的确,小坂个头很小,体重也轻,就算是山下,勉强一点,也背得动吧。但是就算背得起来,但他能够背着小坂爬上屋顶吗?而且犯罪当天的天气非常恶劣。以山下的体力来看,就算不背任何行李。也爬不上屋顶吧。

  

  至于大西命案,山下更是不可能办到,当然大西也很瘦,不是背不起来,但是大西的遗体锁骨及肋骨都断了,当然是因为以破坏厕所地板程度的狠劲插进去所致。那种力士般的行径,不是常人办得到的。

  

  而且山下一直忽略了,大西遇害的那天晚上——或者说早上.哲童拜访了理致殿。采访小组及益田都目击到他,而且是行凶时间的一个半小时前。

  

  那么……

  

  如果准备放在菅野遗体旁的大麻的人也是哲童的话……

  

  为中岛验尸的久远寺医师说凶手力大无穷,还说凶器是棒状物。哲童在现场以及现场附近拿着旗竿——棒子的模样,众人都目击到了。如果那根棒子上验出血迹的话……

  

  一身怪力,且身轻如燕,言行举止也有多处启人疑窦。

  

  动机完全不明,不,完全没有动机。

  

  当然他与其他僧侣一样,没有不在场证明。

  

  哲童——是凶手吗?

  

  山下无法断定。

  

  “刑警先生。”

  

  “嗯?”

  

  思考被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给打断了。

  

  “那个,我和英生的事……”

  

  “啊,哦,警方对个人隐私会严格保密的。”

  

  “只有慈行师父,请千万不要让他……那个……”

  

  “我不会说的。”

  

  牧村的眼神混浊,那是一种如同雾面玻璃般不透明的安心。

  

  山下带着一种倦怠的心情放走了牧村。

  

  虽说视觉上被遮蔽,但隔着一道纸门,邻室就是师父桑田常信以及拥有特别关系的加贺英生。当然他们听得到牧村的告白,牧村本人也很明白这一点吧。

  

  山下悄悄窥看邻室,两人都在坐禅。

  

  加贺说要下山,中岛佑贤死后,他依然作此打算吗?加贺要下山的话,牧村会怎么做呢?就算事情没有传进和田慈行耳里,牧村今后还能够有什么展望吗?就此放心只不过是刹那之间的事——就连山下都这么想了。山下忍不住有点为那名年轻的僧侣担心。

  

  次田回来了,他代替菅原去法堂对贯首进行侦讯。

  

  “那个年轻的僧侣怎么样?”

  

  “收获非常多——我觉得啦。”

  

  这对老人家来说太刺激了,山下没办法详述。

  

  “你那边怎么样?那个贯首很难缠吧?”

  

  次田“哎”了一声。

  

  “我几乎没半点收获哪。贯首说佑贤和尚突然来参禅,因为佑贤和尚顿悟了,贯首就把袈裟给了他。他说佑贤和尚出去后,到传来惨叫声前发生了什么事,他完全不知道。两名行者也训练有素哪,说的话跟贯首完全一样。”

  

  “袈裟?命案现场有什么袈裟吗?”

  

  “好像压在被害人肚子底下吧。”

  

  “菅原呢?”

  

  “去找哲童跟阿铃了。”

  

  山下心想,对付贯首那种人,菅原的逼问或许才能发挥效果。只是对于地位比自己高的人,菅原或许没办法疾言厉色。

  

  话说回来,哲童真是太可疑了。

  

  山下觉得只差一步了。

  

  没办法让毫无预警地流出的过去与现在相互妥协,饭洼陷入错乱。

  

  我拜托掌柜在别馆铺床,和益田两个人将饭洼扶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