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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谢谢。”斯特莱克说。
“好。你可以去那儿脱衣服。”她说,指向另一个角落里拉起的帘子。那个空间小得不可能容下斯特莱克六英尺三的个头。
“我穿着衣服就好。有话想问你。”
她一点也不惊讶。她恐怕见过各式各样的客人。
“想让我脱掉上衣吗?”她轻快地说,伸手摸向颈后的带子,“脱的话,另加十英镑。”
“不用。”斯特莱克说。
“用手?”她提议,瞥了斯特莱克的裤裆一眼,“精油,手部按摩?二十英镑。”
“不,我只想和你谈谈。”斯特莱克说。
她的脸上掠过疑惑,随即满脸恐惧。
“你是警察。”
“不,”斯特莱克说,投降似的举起双手,“我不是警察。我在找一个人,诺尔·布罗克班克。他在这儿工作过。我想是看门的——可能是保镖。”
他挑这个姑娘,是因为她看起来非常年轻。他清楚布罗克班克的嗜好,认为他可能和这个姑娘接触最多。但她摇了摇头。
“他走了。”她说。
“我知道,”斯特莱克说,“我想知道他去了哪儿。”
“妈妈开除了他。”
老鸨是她的母亲?或者这只是个代称?斯特莱克不想去问那位“妈妈”,她看起来强硬又精明。斯特莱克如果去问她,恐怕要花一大笔钱,最后什么信息也得不到。他选中的这个姑娘看上去天真浪漫。她本可以通过承认布罗克班克曾经在这儿工作过向他要钱,但她并没想到这一点。
“你认识他吗?”斯特莱克问。
“他走的那周我刚来。”她说。
“为什么要开除他?”
女孩盯着房门。
“有谁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或者知道他去了哪儿吗?”
她犹豫不决。斯特莱克掏出钱包。
“二十英镑,”他说,“都是你一个人的,只要你告诉我谁知道他的消息。”
她望着他,像小孩一样揉搓短裙的裙边,然后从他手里抽走纸钞,深深塞进裙兜里。
“在这儿等着。”
他在人造革的按摩台上坐下,等待着。房间和正经按摩店一样干净,斯特莱克喜欢这一点。灰尘总是让他情欲全无,因为那会让他想起母亲和惠特克脏兮兮的公寓、遍布污渍的床垫、继父浑身的恶臭。在这里,看着旁边橱柜里整齐排列的精油,一个人很容易产生色迷迷的念头。裸体精油按摩听起来就令人愉悦。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等在车里的罗宾。他迅速站起身来,仿佛做坏事被人抓了个正着。不远处传来生气的泰语,房门随即猛然推开,妈妈出现在门口。他选的姑娘一脸惊恐地跟在后面。
“你只付了单人的钱!”妈妈愤怒地说。
妈妈和女孩一样,目光直视他的裤裆。她在检查他是否已经完事,是不是想多占便宜。
“他改主意了,”女孩替斯特莱克辩解,“他想要两个,一个泰国的,一个金发的。我们什么都没干呢。他改主意了。”
“你只付了一个人的钱。”妈妈吼道,用尖指甲指着斯特莱克。
斯特莱克听见外面沉重的脚步声,猜测那位长发保镖正在走过来。
“没问题,”他说,在心里暗骂一句,“我愿意付双人的钱。”
“再付一百二?”妈妈大声质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他说,“行。”
她坚持要斯特莱克回到等候室付钱。一个身材圆润的红发姑娘坐在那儿,穿着一件弹力纤维低胸长裙,眼神充满期待。
“他想要金发。”斯特莱克交出一百二十英镑,之前的姑娘说。红发拉下脸。
“英格丽在陪客人呢,”妈妈说,把斯特莱克的钞票塞进抽屉,“你在这儿等着,等她出来。”
他在瘦削的泰国女孩和红发姑娘中间坐下来,看着《百万智多星》。过了一会儿,一个留着白胡子的矮小西装男快步走出走廊,避开所有人的目光,穿过黑色门帘,逃出了门。又过了五分钟,一位染着白金色头发的瘦削女郎也走出来。她穿着紫色弹力纤维裙和高到大腿的长靴,看起来和斯特莱克年纪差不多。
“你们跟英格丽走。”妈妈说。斯特莱克和泰国女孩顺从地回了单间。
“他不要按摩,”门一关,泰国女孩就悄声告诉金发女郎,“他想知道诺尔去哪儿了。”
金发皱眉望向斯特莱克。她的年纪也许是泰国女孩的两倍,但漂亮多了,深棕色的眼睛,高高的颧骨。
“你找他干什么?”她用纯正的埃塞克斯口音说,声音冷静,“你是警察?”
“不是。”斯特莱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