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追踪爵士乐团(第2/16页)
不久,矮桌上摆满了佳肴,阿妙也退下去了,金田一耕助为笔者斟上啤酒,也为自己斟上一杯。
“成城先生,跟我说实话吧!你为什么会知道那栋房子?”
这就是他的开场白,同时也让笔者感到羞赧不已。
笔者喘口气,喝干杯子里的啤酒之后,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还不是从老张那儿听来的。”
“你说的老张是不是就是张潮江先生?”
“是啊!”
“张先生知道那栋房子?”
“不,他不知道。你听我说,阿耕,事情是这样子的。”
金田一耕助到笔者住处询问有关天竺浪人事情的第二天,我正巧有事去银座(当然是带着老姿一起儿去的),结果晚上八点左右,正巧在松屋前遇到张潮江。
张潮江五十出头,他每天如果不到银座街灯下散散步的话,那天晚上就会难以入眠,所以在银座遇到他,并不算偶然。
当时张潮江带我们去他最常去的啤酒屋,还提到天竺浪人的事。
“阿耕,看来这本诗集也送到老张手上了。”
笔者一面说,一面从内人亲手做的纸袋中取出《医院坡上吊之家》这本诗集。
金田一耕助闻言,只是点点头。
“老张很欣赏这本诗集,他还说作者虽然受到波特莱尔的影响,不过仍然不失其独特的创造力,但是老张本身并不认识天竺浪人,对‘医院坡’也不清楚,因为他是大田区人。”
“原来如此。”
“他当时说好象听过有这么一栋房子,我便顺水推舟地问了一下,老张因此答应帮我问问两、三位同好。
结果,有一位家住在那附近的诗人知道那栋房子。听说昭和二十二、三年发现一位妇人在那栋房子自杀的时候,这位诗人还发挥好管闲事的精神,刻意跑去一探究竟呢!
对了,那位诗人也收到这本诗集,而且他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根据真人真事所写的。这些都是老张写信告诉我的,他同时也把诗集寄给我。我看了之后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这就是你瞒着嫂夫人出外探险的原因?”
“是呀!不过我现在觉得很无趣。”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也知道那栋房子了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金田一耕助开心地抓抓头,张开嘴露齿一笑,可是笔者却故意视而不见。
“你说‘原来是这么回事’是什么意思?”
“我想你大概是想先去探探那栋房子,然后再提醒我要注意什么吧!”
“是啊!因为我老是蒙你照顾,才会打算偶尔回报你一下。可是好心没好报,先是被你用手电筒逼出来,等会儿又要被我老婆骂了。”
“那么,你究竟在那栋房子里发现什么?”
金田一耕助不经意他说出这句话后,突然两眼直视我,语气低沉地说道:
“成城先生,如果你有任何发现的话,请赶快告诉我。你究竟在那栋房子里发现了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笔者更加觉得丢人现眼。”
“阿耕,在你目前处理的案件事,是不是有位叫由香利的女性。”
“你为什么这么问?”
“在我回答这件事之前,请让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由香利这位女性最近是不是有危险?比方说必须向人求救……等。”
“她的确曾处在你现在所假设的情况下,可是现在我不方便多透露些什么。”
“没关系,这一点我明白。只是不知道有件东西对你是不是有帮助。”
接着笔者从袋子里取出一块金属片,隔着矮桌交给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看之下,的确大吃一惊。他看看我之后,目光又落在那块金属片上。
“你在哪里找到这块东西的?这块金属片怎么破破烂烂的?”
“因为我是从老鼠洞里找到它的。让我先从发现这块金属片的经过说起吧!
我比你早潜入那栋房子,所以当时屋内还算明亮,那间大厅……就是那个女人上吊自杀的大厅……”
金田一边点头,一边看着金属片的内容,不时扬起眉头,不过,我可顾不了这么多,继续说道:
“我正抬头望向天花上那个可以承受上吊者重量的锁环时,正好有只老鼠跑出来,由于我对老鼠没有好感,就到处追赶它,受惊吓的老鼠于是四处逃窜:最后跑回老鼠洞里。”
“老鼠洞在哪一边?”
“那个大厅不是有个朝左右两边对开的大门吗?我想那道门大概就是正面入口吧!在入口处对面墙壁的右边角落上,有一个小小的老鼠洞。我到的时候,屋内的光线还算明亮,但如果不是因为那只老鼠出现,我肯定不会注意到那个小洞。”
“于是你就往洞里瞧?”
“我还不至于有如此强烈的好奇心,只不过因为老鼠冲进洞里的时候,那块金属片便啪的一声从洞里弹出来,所以我才用拐杖把它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