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卡塔戈来的男人 (7月20日,星期二)(第11/15页)
“那家伙看起来怎么样?”
“看起来是个老头、中等身材、声音很粗、长鼻子(也可能是中等大小)、穿了一件亚麻色的白衬衫、一双白鞋子、戴了一顶巴拿马帽、和一副深绿色的太阳眼镜、鬓角的头发是灰色的、还留着灰白色的大胡子——不过这胡子和他的名字一样,都是假的。”
“这可难办了!” 卡瑞文笑嘻嘻地盯着他长官看。
“这就是俺从三个家伙那里得到的情报,你可以以此为依据。或许你能拿到更好的证词。也许有人会看到他蹑手蹑脚地在大厅里,等莱弗纳时候的样子。”
“您还有别的指示吗?”
“没了,除非塞萨尔和多诺万发现了新的线索,需要马上采取行动。俺中午的时候会再打电话去确认一下的。在俺有新指示之前,你就在这里原地待命。来吧,威斯特伯鲁。咱们悄悄离开这儿,俺不想让任何新闻记者掌握咱们的动向。”
当麦克打开房门的时候,注意到走廊里空无一人。于是他俩快步走到货梯前,坐电梯下到底楼。然后打开后门,穿进小巷。当他俩穿过两条街区之后,麦克拦下一辆出租车。“到普雷斯科特酒店,给俺开快一点!”
普雷斯科特酒店是芝加哥环行线内六座标志性的酒店之一。临街的酒店入口通向一条一个街区那么长的坡道。这条坡道旁边都是商店,沿着这条坡道穿过商店,就是酒店二楼那宽敞的大堂。威斯特伯鲁对这座酒店非常熟悉。他过世的兄长——詹姆斯,就经常在酒店的某一个餐厅里款待他的朋友。
他们走上那宽阔的石头坡道,发现硕大的正方形大堂显得比以前要拥挤。被称为‘羚羊’的兄弟会的会议正在举行。威斯特伯鲁发现,似乎三分之二的人都属于这个团体。那些站在登记台旁边、椅子里或者沙发上的客人,胸前都别上了白色大圆形的徽章——上面用深红色的文字写着:“我们的名字叫嘎嚓,来自卡拉马祖。”
当威斯特伯鲁刚开始读徽章上文字的时候,麦克的大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只见他悄悄地从酒店大堂里走了出去,来到坡道旁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威斯特伯鲁紧随其后。
“有记者!”麦克简洁地说了一句。他俩站在斜坡上,酒店大堂里的记者们就很难发现。“《喇叭报》的西尔斯和《号角报》的布莱泽。他们两个像老鹰一样紧紧盯着桌子,这两个人都认识俺。如果俺跑到那边去问西藏喇嘛事情的话,会被那帮胖子揪住不放的。”
“那帮胖子?”威斯特伯鲁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还揪住不放?约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开始那么害怕记者,我之前还听你说过,过去的案子里,他们帮了你很多忙。”
“现在的情况可不一样,住在这条街的那个男人拥有一家报社 ——具体是谁俺就不指名道姓了。那家伙儿过去和咱们的头儿结过梁子。要是让外界知道咱们满世界地在找西藏人的话,报社会动用他们的漫画家和讽刺作家极尽所能地嘲笑咱们。到那时候,咱们的头儿就没台阶可下了!俺也完蛋了!你明白了吗?”
“确实如此。嘲讽简直能击穿石头……就像贺拉斯曾睿智地说过,‘有时候嘲讽更容易快刀斩乱麻’。那我们如何才能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去和喇嘛取得联系呢?”
“西尔斯和布莱泽都不认识你。你到登记台那边去问问服务员他住在哪个房间。”
“然后回到这里向你汇报情况?”
“嗯——哦不!当你问喇嘛情况的时候,那两个死胖子的其中一个,会注意并跟踪你的,你得给俺先打房间的暗号,然后俺再上去。”
“打暗号?怎么弄?”
“很简单。你打听到房号之后,就拿出怀表,假装在调时间。当你往电梯那边走,经过这里的时候,把怀表面向外放,这样俺就能看见了。”
“用怀表的指针去表示喇嘛的房号?”
“是的。用时针表示楼层,分针表示房号。”
“所以,打个比方,十点三十五分就表示喇嘛住在1035房间?”
“你的领悟能力可真不赖!”
“真是个绝妙的好主意!但我看还有些小问题。这家酒店一共有25层,而且喇嘛——那些习惯了高海拔的藏人,很可能会住在顶层。”
“如果你在离开登记台的时候摸摸鼻子的话,就代表时针加了10。哦不,那样算起来也才22。如果他住的比那还高的话,你就先弯腰系下鞋带。那样俺就会加20。现在你搞清楚了吗?”
“是的,但我还有另一个问题。喇嘛也可能到时候不在自己的房间。”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麦克边说边沉思道。他目光锐利地注视着酒店大堂,随后满足似地笑着转过脸来,“看到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矮胖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