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雍仲! 苯教中的雍仲! (7月22日,星期四)(第11/13页)

“一支由许多大型拖车组成的探险队已经穿越过羌塘,常于是决定用两匹寒酸的马再现大型拖车队的伟业——这种行为简直就如同自杀!但常却并不知晓。他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正等待着他,他的运气从一开始就很背。”

“有一帮土匪——就是经常在西藏边境打家劫舍的一伙人——抢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钱和一匹马。但他们给他留了一匹马以及所有的食物——因为他们知道常准备一路向北,觉得这个男的脑子有点问题。我想,也许是这货强盗的良心发现,才会给这个要去羌塘的人留下全部口粮吧。”

“在遭遇了土匪之后,常继续徒步前进。他知道在只有一匹马的情况下,要尽可能地最大限度利用好它。他后来也和我说,他从那时开始被不安所困扰。羌塘是一个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艰难的地方。最后他沿途来到了一座其它的山脉——如果你看过西藏地形图的话,它看起来就像一根伸出来的长手指的影子。此外,持续的攀登会让他的马的肺部不堪重负。常为了驱赶从天空中急速俯冲下来,啄那头不幸死去马的眼睛的乌鸦,不停地朝它们扔石头。然后他又切下自己所能带上的最大限度的马肉,继续徒步前进。马肉让他撑了很多天。可是不久以后,他身上带的茶和糌粑都吃完了。最后,常闭目端坐在被白雪覆盖的岩石上,口中默念着‘生者必灭’的佛教教义。”

“副探长先生,在死亡临近的时候——无论是你还是我,只要还有一口气,都会拼到底的。可常却只是选择分别。他像领悟了宿命论般,微微闭上眼睛,异常平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当我的探险队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瞑目等死。”

“我们立刻就对对方有了好感——他感谢我救了他一命,我被他的勇气和智慧所折服。我教他英语,作为回报,他也教我藏文第一级的笔法以及其它的很多东西。我之前说过,常并不是他原来的名字。他和我说,他永远也不希望再提那些降临到他身上的不名誉的事情。因为没名字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为了纪念我们相遇的地方,给他起名为‘羌塘’。到后来就简单地叫他‘常’了。”

“那他写在支票上的签名是什么呢?”麦克咧嘴一笑。

“那种情况下,他就用我的名字的两个首字母,写‘J·M·常’就可以了。他是一个勤勉的人,也是我见过最得力的助手。”

“既然常这么优秀,那为什么你还把他拱手让给你哥哥呢?”威斯特伯鲁问道。

“那个时候,亚当通过印度和中国边境的几个代理人,开始收集珍贵的西藏秘传书。所以也就需要找人去帮他翻译。当他向我要常的时候,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我哥哥是我最近两次探险的主要赞助者。但我把常送出去的时候,还是挺难过的。”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哥哥怎会如此奇怪地想去研究西藏秘传书呢?”

“有人和他讲了一个故事,”三大洲的知名学者、著作被翻译成六种语言出版的大胡子梅里韦瑟博士,再次像一个爱恶作剧的孩子般笑了起来。“说把世界上所有的知识都收入掌中的伟大的神秘主义尊师就住在西藏。据我所知,这个故事在某个特定的小圈子里,流传了很多年,今后也将继续流传下去。事实上,这个故事并没有什么根据。但我也看到过很多不可思议的现象......不过,这一切都对寻找失落的秘传书并没有什么帮助。”

“那本秘传书是真的吗?”威斯特伯鲁问道。

那位考古学家点了点头,“无论如何,就像我告诉亚当的那样,从纸张和书写体来看,并不能否认那就是公元八世纪的东西。但至于它到底是真是假,就是另外的问题了。当然,要说这本问题秘传书是出自于神话中的人物——莲花生大士之手的话,就不太现实。他不可能亲笔写这本书。”

“好了,先不管这本秘传书的真伪,它确实值得深入研究。梅里韦瑟博士,你有没有计划亲自翻译这本书?”

“当然,虽说亚当先让常去翻译了。”

“你有机会去读到常昨天晚上的最终译稿吗?”

“我并不打算去读——除非秘传书被永久性地公开,不过那是不可能的。虽说我知道他的翻译要远比我的任何一部作品优秀,但对我来说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对于这个领域不甚了解的我来说,确实能理解你的想法。这本秘传书的内容是不是很符合你哥哥对神秘主义领域的兴趣呢?”

威斯特伯鲁原本期待这个问题能再次换来梅里韦瑟博士孩子般的笑容,可谁知这次考古学家的反应却非常严肃。

“是的,亚当非常兴奋。”博士又重复了一遍后面四个字,“非常兴奋!这也让我非常担心,因为对亚当的身体不好。他觉得自己终于发现了通往密教奥义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