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第5/9页)
“忧郁!”她带刺的说。“这个病的原因——”
“蒙妮卡!”他喊道。“我说了对原因不感兴趣。我是在做解析。对于所谓的‘新女性’,我不做裁判,只是把数字给你。数字不谈什么良心,只说明一个存在的事实,至于其中的道理,千百个都不止。”
“我知道你的‘道理’,”她语气刻薄。“就是指桑骂槐,冲着女权运动来的!”
“可恶!”他大怒。“到底你听我还是我听你?我说这些,就是在印证我认为饭店恶煞是女人的理论。”
“这又怎么扯在一起了?”
他吸口气,力持镇静。他说了这许多,她竟然抓不住重点——想必是他的讲解太差。
“蒙妮卡,我请韩德利做这番统计,目的是希望以真凭实据的数字来强化我的信念。我相信饭店恶煞是个女人。
“目前,我们对于凶手的形象所知几乎是零。除了身高、假发。不过其余的条件,我们可以猜。譬如说,她可能是个年轻的女人,从十八到四十岁都有可能,因为她有足够的力气割开一个男人的喉咙,而且她还有月事。
“我们也明了她非常聪明,计划周到仔细。她能冷静的谋杀了人,把自己身上的血迹冲洗干净离开现场,绝对不留下一点指纹,可见这个女人智商高人一等。
“这份研究数据还提供我们一些额外的线索:她极有可能喜欢吃药、喝酒、或者抽烟——也许全部都有。她也极有可能患了忧郁症或是神经病,或者两者兼有。
“我的目的就是把这些拼凑成一个影像。不是心理学上的影像——那些玩意经常是狗屎。我尽量设法赋予凶手一个人身和情绪两方面的特性,让我们更加确立她是哪一类的女人。”
“她会不会是个新女性?”蒙妮卡问。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不知道,也无从猜起。不过我确信我们国家里绝大多数的妇女都深受妇女解放运动的影响,不管她们有没有参与进去。”
蒙妮卡沉思片刻。她再提出的问题,却是狄雷尼一心想规避的,也是问题的核心。
“韩德利统计了现时的犯罪资料吗?”
“是的,他统计了。”
“如何?”
“逮捕的比率,女性偏高。比男的高出很多。”
“谋杀案呢?”她再问。
他不得不据实作答。“没有。在谋杀案件里女性罪犯没有增加的迹象。可是在抢劫、窃盗、诈欺等方面的做案纪录远超过男性。重大刑案,像谋杀、滥杀很少见。”
“或者强奸。”她冷冷的加上一个罪名。
他无话可说。
“如果你的研究报告证实饭店恶煞是女人,那么女性凶手不是又增加了吗?”
“应该是的。”他不否认。
“你本来就希望是的,对不对?”
“蒙妮卡,”他辩道,“知道饭店恶煞是个女人,对我并没有好处。”
她吸了吸鼻子,收拾针线。
“你哪里‘知道’,你只不过猜猜看。我看你是全盘皆错。”
“也许。”
“打算把你的狂想告诉布恩吗?”
“暂时不打算。不过我会提醒他当心五月七号到九号这几天。要是我估计不错,那时候将有一次凶杀案。”
她跨着大步出房间。
“你是自己骗自己!”
房门砰上,狄雷尼气恼的一脚踢开散在地毯上的统计资料。
“竟跟我唱反调!”
05
五月九日,上午八点十几分,狄雷尼夫妇安静的在用早餐。
自从为了韩德利的研究资料舌战之后,两人相敬如“冰”已有一个多星期,谁也不肯让步。
现在,狄雷尼组长认为应该收场了。
“岂有此理!”他放下报纸,猛拍一把桌子,蒙妮卡惊得跳起来。“我们这算什么——小孩子?这搞什么名堂。我们非要做陌生人不可吗?”
“你是老顽固,从来不承认自己错。”
“我承认‘也许’我错了,”他说。“可是还没有证明我的确错了。你认定我错?好,来赌,五块、十块、一百块。随你出。”
“这种人命交关的事,谁跟你赌。”
“那,就洗窗子。我错的话,罚我洗所有的窗子。如果我对,就由你洗。”
她考虑。
“每一扇都要洗,包括地下室、小阁楼。”她说。
“完全同意。”两人握手为约。
“把收音机打开。”
“来,倒咖啡。”
一切终于回归正常。但是听见播音员报出的第一条新闻。两个人都僵住。
“……尸身于午夜时分,在南中央公园的加美侬大饭店一间套房内发现。死者验明为白隆纳,乔治亚州,亚特兰大的一名航空经纪。一位警方发言人证实这椿凶杀案,属于‘饭店恶煞’所做的一连串谋杀事件。白隆纳是第四个被害人。截至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的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