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第6/9页)

“我也是,”他说。“我也有两个星期,通常都是回家住几天。”

“我也是。”

“卓依……”

她带问的瞧着他。

“……我们一起到哪里去玩好不好?一个礼拜,或者只度一个周末?哦,千万别会错了我的意,”他急着说。“绝不是两个人合住一间房之类的。我只想今年夏天好好去玩一趟。”

她考虑。

“这个主意不错。”她说,“譬如长岛那边。”

“或者新英格兰。”

“我们饭店有个女的,专门负贵游览和观光,我可以请她推荐。”

“不要人挤人的地方。”

“不会,随便一个沙滩,我们可以游泳、散步、休息,没有人来烦我们。”

“对对!我们可以随心,自由自在。我喜欢。”

“我也喜欢。”她进厨房,再斟些酒出来。“尔耐,”她坐回到他身边,握起他的手。“你刚才说不合住一间房——我听了很高兴。我真怕你当我是那种假正经的女人。”

“我没有这种想法。”

“我不是那种人。我们一起去玩是很——新鲜的事。合住的话会把事情弄乱了。你懂吗?”

他赞赏的看着她。

“当然。我正是这么想的,卓依。我们真实在太相像了。我们不必操之过急,把拥有的这些美好,整个破坏。你说对不对?”

“对,尔耐,对极了!你太解人意了。”

她专注的望着他。他是如此的安静、善良。他的周身散发着纯真、坦诚、无邪。他绝不会欺侮她、骗她;她知道。

“可是我也不要你以为我冷感。”她真切的说。

“卓依,我从来不以为。我知道你是个感情丰富,内心热情的女人。”

“是吗?真的吗?我不够现代。我的意思是我不玩换床的游戏。我觉得那太恶劣了。”

“那不止恶劣,简直糟透了。”他说。“人都成了动物。性必须发乎情,是至深至亲的一种欲望。”

“是的。肉体的爱应该温柔而甜蜜的。”

“太对了,”他猛点着头。“必须是两个真诚相爱的人,两情相悦的给予。那是幸福。”

“噢,我真高兴你有这种感。性,是很珍贵的。不是随抛随捡。那贬低了它的价值。”

“那根本没有了价值。我大概太过于罗曼蒂克。”

“我大概也是。”

“你知道吗?”他正对着她说。“世界上数十亿的人里面,我们俩遇上了。两个想法看法完全相同的人遇上了。这不是奇迹吗?”

“是的。亲爱的。”她摩娑着他的面颊。

“我过去从不曾遇见像你这样的女人。”

“我也不曾遇见如你的男人。”

他亲着她的掌心。

“我很平凡,”他说。“不高不壮不好看。也许有一天我会赚些钱,但绝不可能大富大贵。我不够狠。我不想改变。我不愿意变得贪婪无情。”

“不要!”她叫道。“别改,尔耐。我喜歉你,你的本色。你变了,我会受不了。”

他们放下酒杯,紧紧相拥。像一对着后余生的人,在惊恐与盼望中,相互依靠、扶持。

“今年夏天我们同游,”她轻声耳语。“每一分钟都相守在一起。”

“是的,只有我们俩。”

“对抗这个世界。”古卓依吻着他说。

06

问题出现了。古卓依从报纸、收音机、电视上看到、听到。“饭店恶煞”的搜索范围扩大,路线增多。

最重要的,警方已不讳言凶手是女性的可能性。“山姆之女”的标题复现。声明中警告曼哈顿中区的游客多提防偶然邂逅的陌生男女。

搜捕凶手的情势迫在眉睫。入夏观光季节将临;取消商务会议及游览团体的事件日益增多。

奇的是,市民对这件凶杀案的反应,大不如“山姆之子”时的激烈狂乱。一名专栏作家提出可能的原因是,截至目前,死者都是外来客。

除开这些,卓依看不出警方对凶手的认定有任何明确的报导。她相信他们对案情的了解,仍与她第一次冒险之后的情形相仿。

因此,五月二十八日下午发生的一件事,令她大为震惊。

彭伊雷送她催泪瓦斯的原意,是供她防身之用。她不敢冒险捏造理由,再向他请求第二罐。反正,瓦斯并非必需;刀子才是。

原来的瑞士军刀,是在中央车站里的一家刀店购得。这次,她决定换一把较重的刀,仍是同一家刀店的连锁店。位在五十街、四十六街口。她利用午餐时间走去。

古卓依耐心的等候店员招呼在她之前的一位顾客。

那名店员开发票时,说:“请留下您的大名和住址好吗,先生?我们会免费赠送邮购目录给您。”

顾客留下姓名地址而去。接着该到卓依。

“我想送一把折刀给我的外甥。”她说。“不要太大太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