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第2/10页)
詹亚伦:“无意见。”
班丹尼:“我听得进。”
关威生:“这与案例不大吻合。”
狄雷尼:“我同意。但是这个案子,不能以常理论断。旧案例没有错,只是不合时了。”
布洛德:“我附议,组长。假定凶手是女的,我们该从哪儿着手?”
布恩:“第一步,重新查记录。查女性犯罪挡案,重刑犯、最近获释的、逃院或逃狱的精神病患。”
关威生:“我那批人办得到。”
布恩:“第二……布洛德,看看能不能就刀尖分析出金属成分,追出刀子。”
狄雷尼:“或者形状。纽约区的小型折刀形状各不相同,种类繁多。”
布恩:“第三,詹亚伦,你负责催泪瓦斯。谁造的?怎么流进纽约?邮购方式?还是有照购买?等等有关的问题。”
班丹尼:“我呢?”
布恩:“同性恋酒吧的‘饵’撤销。集中于城内各大饭店的酒吧、酒廊。向酒保、女侍展示死者的相片。”
班丹尼:“我们已经做了,小队长。”
布恩:“做了再做。”
班丹尼:“嘿,慢着……”
大伙齐回头,注视班丹尼。狄雷尼沉着不动,随后问:“你的小组已经把照片分送出去了?”
班丹尼:“对,组长。”
狄雷尼:“结果是零?”
班丹尼:“对。道理显而易见,那些地方太杂,侍者哪里记得顾客的长相?”
狄雷尼:“嗯。布恩,手上有疤的是哪一个?”
布恩:“第三个。艾杰利,柯立芝饭店。”
狄雷尼:“回柯立芝。先问酒保或者女侍是否记得有一个满手是疤的客人。如果他们记得,再出示相片。”
班丹尼:“懂了。棒。”
布恩:“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关珙生:“凶手是女性这点,需不需要向媒体透露?”
布恩:“伊伐·索森副局长说暂时不必。”
布洛德:“想封都封不住的,牵涉的人太广。”
布恩:“话是不错,不过决定权操在我们手里。其他问题?”
班丹尼:“假发改了什么颜色?”
布恩:“可能是金黄,也许任何颜色都有可能。”
班丹尼:“谢谢,这范围真是‘小’。”
大伙笑着,起立,会议结束。狄雷尼看着他们走出去。他很满意;这些人明了自己的工作·更令他开怀的,是他们肯接受他的看法。其实,他的看法多多少少都是在猜。可是他明白,任何一个案件都需要一付框子,不管这个框子多么空泛。有了骨架,才能填空。
案发至今,三个多月。毫无起色的结果,不止是受挫,更是大伤锐气。
如今,至少有了目标,一个方向。警察人员在许多方面都像牧师;法律就是圣经。狄雷尼给了他们希望,最起码,法律维持了它的尊严。
“再耽一会吧,组长?”布恩问道。“也许可以再提供一些宝贵的意见。”
“谢了。喧宾夺主的事不好。保持距离,不要惹人嫌。”
“谁都不会嫌你,组长。”
狄雷尼笑笑,摆了摆手。
出门后,回顾这幢忙碌的屋子。他的大半生都耗在比这更老旧的屋子里,但是气氛熟悉,味道相同。
他走在街上,春日里的周末午后,人潮拥挤。他看着过往的妇女;发觉自己在认定饭店恶煞是女人之后,连带品评女性的眼光都变了。
说也玄妙,过去他像大多数男人一般,耸耸肩,说上一句:“女人嘛。”那种口吻竟含着绝对的看不惯,一竿子打尽的意味。
现在,他认为再也没有比解析男女之间的共通点更复杂的事——就是把所有的罪恶、道德、理想、堕落,拿来男女不分的相提并论。
假使有人愿意将男人具备的能干面,许给女人共有,那么,强词夺理的说,男人一肚子的坏水,女人是否也该具有呢?
这个问题好,他暗下决定,值得与蒙妮卡争辩一番。这是头一次,他以宽大为怀的姿态在看她……
搭公交车到家,四点不到。蒙妮卡睡在起居室的长沙发上,一本书摊在腿上,眼镜架在鼻梁上。他含笑,轻轻阖上门,走入厨房。
他做一份醩鱼蛋黄色拉蕃茄片三明治,开一罐啤酒,一并带入书房。
他边吃,边在白隆纳的记要栏内加注。做案的星期各不相关。地点除了在曼哈顿中区的饭店外,并无特殊格式。死者除了来自外县市外,也无其他共同点。
他推开记要。也许,他是自己骗自己,硬是相信这四件凶案互有关联。也许,是他自己想要一个关联,于是无中生有的当真起来。
一小时后,蒙妮卡打着哈欠进书房,他仍然愁眉不展的呆视桌上的笔记。她问他在做什么,他答,“没什么。”可悲的是,这确是一句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