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第5/15页)
“别让他靠近我。”他喊道。
“现在,约翰——”其中迪克警长说话了。雷布思扬起一只手,示意他不是来打架的。这两个警察互相看看,不确定该不该相信他。然后雷布思讲话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少年。
“你终究会遭到惩罚的,所以不如帮助我。”屋子里一片寂静,雷布思的嗓音里明显带着愤怒,“我会把你捏碎,小子。你最好相信这一点,真的,最好相信。”
那小子冷笑了一下,知道其他人会制住雷布思,而雷布思只是说一些空头的威胁。
“嗯,是的。”他轻蔑地说。雷布思往前扑去,但福尔摩斯的手紧紧摁住他的肩膀,把他拽了回去。
“顺其自然吧,约翰。”另外一个警员库珀警告说,“就让车轮自己磨圆,时间不会太久。”
“怎么不会太久。”雷布思愤愤地说。福尔摩斯把他拽出屋子,关上了门。雷布思垂头丧气地站在阴暗的走廊里,很难相信……
“雷布思探长。”
听到这声音,雷布思和福尔摩斯都猛地抬起头。是一位女警,她看上去也很害怕。
“什么事?”雷布思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咽了几口气。
“长官要你去他的办公室,我想事情很紧急。”
“我确信很紧急。”雷布思说着直接向她走去,吓得她直往后退,退到了有日光的接待区。
“恕我直言,长官,这是栽赃陷害。”
雷布思在脑子中想,还记得那条黄金法则吗,约翰?在上级面前宣誓的时候一定要加上“请恕我直言”。这是他在军队里学到的规矩,只要你在最后加上这句,谁都不能判你不服从命令。
“约翰,”沃森仔细研究着交叉的手指,就好像那是新兴起的狂热潮流,“约翰,我们得对此进行调查,这是我们的职责。我知道这很愚蠢,每个人都这样认为,但是我们必须向别人证明这是愚蠢的,这是我们的职责。”
“完全赞同,长官——”
沃森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然后又开始绕手指。
“天晓得,你被停职了,停职日期直到我们的活动充分开展起来。”
“是,长官,但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
“一个叫海德的人,他不想让我再调查罗尼·麦格拉斯的案子。这就是整个事情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说这是栽赃陷害。”
“可能吧,但事实是,有人控告你。”
“就是楼下那个小混蛋?”
“他说你给过他20英镑,我信了。”
“我确实给过他20英镑,但不是为了同他性交,而是看在上帝的分儿上!”
“那究竟是为什么?”
雷布思还想争辩,但被反驳得无语了。他为什么要给那个叫詹姆斯的男孩钱?他把自己给陷害了。而现在,詹姆斯就在楼下,正在滔滔不绝地把自己精心编排的台词向刑事调查局的人员诉说。我现在沾上污泥了,随你怎么说吧。到基督那儿也争辩不清,用肥皂和水也无法将这污泥洗掉。你这个小混蛋!
“这正中了海德的奸计,长官。”雷布思还在争辩,做最后的努力,“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他昨天为什么不来?为什么等到今天?”
但沃森心意已决。
“不要争辩了,约翰。我要你离开一两天,甚至一周。休息一下,做点喜欢的事情,但别插手这件事情。我们会查清的,放心吧。我们会把他的故事逐一分解,大事化小,直到毫无痕迹。其中的一些小故事会很难处理,但我们会解决的,连同整个案子。别担心。”
雷布思盯着沃森看。他说得有道理;不仅如此,这一招其实相当巧妙、精明。或许这个老法玛尔有自己的行为方式,并不像他的名字那样是个土包子。他叹了口气。
“听您的,长官。”
沃森微笑着点点头。
“顺便问一下,”他说,“还记得那个叫安德鲁斯的家伙吗,他开了一家叫作芬莱的俱乐部?”
“我们同他共进过午餐,长官。”
“对,他邀请我加入他的俱乐部。”
“很好,长官。”
“很明显,申请者名单排到了一年后——都是来自北方的富有的撒克逊人——但他说可以给我简化一下程序,我告诉他不要麻烦了。我很少喝酒,当然更不赌牌。但他一直保持良好的态度。或许我应该让他考虑让你代替我,这样你就可以打发时间了,嗯?”
“是的,长官。”雷布思似乎在考虑这个提议。饮酒和赌博:不错的结合。他的脸上焕发了光彩。“是的,长官。”他说,“这真是太感谢您了。”
“到时候我会尽力帮忙。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什么,长官?”
“你打算参加今晚马尔科姆·兰因的聚会吗?他在艾瑞餐馆请过我们,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