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第15/29页)
还有最简单的手法,比如有罪犯假装是稻草人逃过警察追捕(切斯特顿)、或是伪装成蜡像(卡尔《蜡像馆里的尸体》(The Corpse in the Waxworks)、江户川乱步的《吸血鬼》)等。
以上是活人的藏匿办法,至于隐藏尸体的诡计,则有非常多的例子。我的“诡计表”中将其大致分为永久隐藏、暂时隐藏、移动尸体、无脸尸体这四种。
关于永久藏尸的方法,有埋进地里、沉进水里、利用火灾或放进火炉烧掉、以药物溶解(日本的例子有谷崎润一郎的《白昼鬼语》)、封进砖墙或水泥墙里(爱伦·坡的《一桶酒的故事》(The Cask of Amontillado)、江户川乱步的《帕诺拉马岛奇谈》)等,都是想得到的方法。不过也有像邓萨尼[13]的《两瓶调味料》(The Two Bottles of Relish)那种吃掉尸体的出人意料的方法,或粉碎尸体做成香肠(德国的真实案例)、将尸体镀金做成铜像(卡尔)、做成尸蜡(江户川乱步的《白日梦》)、丢进水泥桶里搅成水泥(叶山嘉树[14]《水泥桶中的信》、混进木浆里做成纸(楠田匡介《人间诗集》)、绑在气球上飘到空中(水谷准《我的太阳》,岛田一男也用过同样的诡计)、将尸体结冻后打碎(北洋的作品)等,不胜枚举。
暂时藏尸的诡计中,有克劳夫兹的《桶子》、奈欧·马许的《羊毛堆》(Died in the Wool)、尼古拉斯·布莱克的《雪人》[15](江户川乱步的《盲兽》,其他还有许多例子)、卡尔的蜡像、江户川乱步的活人偶及菊人偶;藏在大垃圾箱的手法,江户川乱步在《一寸法师》里用过,切斯特顿也在《孔雀之家》(The House of the Peacock)里使用过。大下宇陀儿的《红座的庖厨》则是藏尸在冰箱里。
切斯特顿有一篇作品,诡计十分彻底。一名将军在战场上出于私怨杀害了部下。为了藏匿尸体,他发动一场必败无疑的战斗,导致自己这边死伤无数,他把部下的尸体丢进尸山,让人误以为那是战死的。为了一个人而让几十人陪葬,营造出残虐与滑稽的不可思议的气氛。
关于移动尸体,卡尔的长篇及切斯特顿的短篇都有例子,基本上是将尸体运到与杀人现场完全无关的其他场所,伪装成命案发生在后来的地点,以混淆搜查。再加上各种新奇的巧思,就产生了不同的类型。
例如在户外制造声响,诱使目标探头向窗外窥看,再从楼上的窗户放下结成环状的绳索,套住脖子后将其吊死。将尸体从建筑物后方的窗户放下去,交给在地面上等着的共犯,共犯把绳索缠在庭院的树枝上,伪装成自杀。这个奇特的诡计也是切斯特顿想出来的。
移动诡计中,利用火车车顶的诡计具有意想不到的妙趣,最有意思。较早的有道尔的《布鲁斯·帕廷顿计划》(The Adventure of the Bruce-Partington Plans),而布莱安·弗林[16]的长篇《途中命案》中将火车改成双层公共汽车,使用的是相同的诡计。日本则有江户川乱步的《鬼》及横沟正史的《侦探小说》借用了这个构想。将尸体放在货物列车的车顶上,尸体便会在火车转弯时被抛到地上,使得命案看起来像是发生在那个地点。
还有一个不少作者都用过的构想,尸体离开案发现场并不在罪犯的计划内,而是因为被害者自己移动,而使得调查陷入困境。范达因在一部长篇里描写了一个被害者被锐利的刀刃刺中,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受了致命伤,走回房间后还从室内上了锁,在房里毙命的不可思议的命案。落语的《人头灯笼》[17]里也有类似的情节。卡尔更进一步在某部长篇里写了被害者在户外被手枪击中头部,自己走回家后才死去,结果演变成了一宗离奇命案的故事。为了避免读者指责其胡诌,他还引用了犯罪史上的实例,说明确实有被击中头部却没有立刻死亡的情形。
卡尔想出了许多移动尸体的方法作为长篇的中心诡计。这必须先安排出复杂万端的状况,在此简单一两句难以交代清楚,极端的有将尸体隔着走廊扔出去,装成是在落下的地点遭到杀害的诡计。而更极端的则有大坪砂男的《天狗》,这是用石弓将尸体投掷到远方。有一种表演是把人体当成炮弹从大炮发射出去,若把它应用在侦探小说上,也可以成为一种诡计。投掷尸体或发射尸体,无疑是切斯特顿才能发挥到极致的幽默诡计。
至于其他类似的诡计,我一时忘了作者名,是侦探杂志LOCK的征文得奖作品。内容是用除雪车将尸体撞飞,落到前方地点,制造出不可思议的状况,颇有意思。
利用海潮,把载着尸体的小船送到远方以阻碍调查进度,这类诡计也很常见。西方的合作小说《漂浮上将》[18]、日本苍井雄的《黑潮杀人事件》和飞鸟高的某部作品、岛田一男的某部作品都是此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