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作出判断(第3/4页)
“啊,这个案子好像不需要我的理论。”福尔摩斯冷冷地答道。
“不需要,不需要。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您真的能一言中‘的’。可据我所知,门是上了锁的,而五十万镑的宝物却丢失了。窗户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呢?”
“窗户关得很牢靠,不过窗台上留下了脚印。”
“好了,好了。如果窗户关严了,那么这脚印就跟本案没有什么关系了,这是常识。这个人大概是在盛怒之下死去的,可宝物又丢失了。哈哈!我有了一种解释。我有时候也经常会灵机一动呢。警长,你先到外面去,舒尔托先生,您也出去,您的这位医生朋友可以留在屋子里。福尔摩斯先生,您认为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舒尔托自己承认昨晚曾和他的哥哥在一起。他的哥哥是在盛怒之下死去的,于是舒尔托就乘机将宝物拿走了。您认为怎么样?”
“这个死人还相当细心地站起来把门反锁上。”
“哼!这里的的确确有个疑点。咱们根据常识来想一想。这位塞笛厄斯先生曾和他的哥哥在一起,兄弟二人发生过争吵,这是我们所知道的情况。哥哥死了,宝物丢了,这我们也是知道的。塞笛厄斯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别人见过他哥哥了,他的床也没有任何人睡过,塞笛厄斯显然十分不安,他的表现也有些不对头。您看,我在向塞笛厄斯进行四面夹击,他一定难逃法网。”
“您还没有了解全部的事实呢!”福尔摩斯说道,“我有充分理由认为这根是有毒的荆刺,是从死者的头皮上取下的,上面的伤痕还能看得出来。还有这张纸,您看,上面写着这样的字,这是在桌子上捡到的,旁边还有这根镶着石头的奇怪的木棒。对于这些东西,您怎么把它们适用到您的理论中去呢?”
“各方面都已经得到证实了。”这个胖侦探神气十足地说,“整个屋子全都是印度古玩,如果这根荆刺有毒的话,旁人可以利用它来杀人,那么塞笛厄斯也一样可以利用它来杀人,而这张纸不过是一种障眼法而已,实际上是故弄玄虚。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是如何出去的?啊!当然,这个屋顶还有一个洞。”
他的身子非常笨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梯子,顺着洞口钻进了屋顶室。紧接着,我们就听见他兴高采烈地喊着说他发现了通向屋顶的暗门。
“有时候他也能发现一些证据,”福尔摩斯耸耸肩说道,“有时候也会有些模糊的认识。法国那句老话说得好:‘和没有思想的蠢人更难以相处。’”
“你看,”埃瑟尔尼·琼斯从上面下来说道,“事实到底强于理论。我的想法完全得到了证实:有个暗门通向屋顶,而且暗门还是半开着的。”
“那个暗门是我打开的。”
“哦,不错!这么说您也注意到暗门了。”他看上去似乎有些沮丧,“好吧,不管是谁发现的,反正这说明了凶手逃跑的路径。警长!”
“在!长官。”甬道里有个声音答道。
“把舒尔托先生叫进来。舒尔托先生,职责让我必须告诉您,您所要讲的任何话都可能对您不利。因为您哥哥的死亡,我要代表政府将您逮捕。”
“你们看看,怎么样?我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了。”这个可怜的矮个子,举起双手望着我们两人叫道。
“别着急,舒尔托先生,我想我可以为您洗清一切。”福尔摩斯说。
“请不要轻易许诺,大理论家先生。”那位侦探当即反驳道,“事情恐怕不像您想象的那样简单。”
“琼斯先生,我不但要为他洗清罪名,我还会向您提供昨晚到这间屋子里来的两名凶手之中一个人的姓名与特征。他的名字——我有充足的理由认为是叫琼诺赞·斯茂。他的文化水平很低,个子不高,身子很灵活,右腿已经断掉,装上了一只木腿。木腿的内侧已经磨去了一块。他左脚的靴子底部有一块粗糙的方形前掌,鞋跟上则钉有铁掌。他是一个中年人,皮肤被阳光晒得很黑,过去还坐过牢。这些情况以及为数不少的由他手掌剥落的皮也许会对您有所帮助。另外一个人……”
“啊,那另外一个人呢?”看来,埃瑟尔尼·琼斯显然已经被另外一个人的正确性所打动了,可是他依然用嘲笑的态度问道。
“他是个很古怪的人,”歇洛克·福尔摩斯转过身来答道,“我希望不久之后就可以将这两个人介绍给您。请过来一下,华生,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把我引到楼梯口,说道:“这件意外的事差点让我们把到这里来的初衷都给忘记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答道,“摩斯坦小姐待在这个恐怖的地方不太合适。”
“现在你就把她送回去吧。她在下坎伯韦尔居住,就在西色尔·弗里斯特太太的家里,那里离这儿不算远。如果你愿意再回来的话,我会在这里等你。可是你一定很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