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下圈套(第5/5页)
“莱昂丝太太,我完全相信您所说的话,”歇洛克·福尔摩斯说,“重新把这些事情描述一遍,一定会让您感到十分痛苦。现在不如让我来叙述事情的经过,您帮我检查一遍,如果出现什么重大错误,您就帮我指正,这样也许可以减轻您的痛苦。给老爵士的信是斯特普尔顿让您写的吧?”
“对,他口授,我亲手写的。”
“那么,他让您写这封信的理由是不是这样的:您能够从查尔兹爵士那里得到经济上的援助,让您成功地离婚,摆脱您那粗暴的丈夫?”
“确实如此。”
“在您寄出这封信以后,他又来劝说您,让您不要去赴约了。”
“他跟我说,为了达到这种目的来要求别人为你出钱,让他感觉失去了尊严。他还说,虽然他很穷,不过也要拿出自己的最后一个铜板,让我们两个早日结为夫妻。”
“看起来,这位斯特普尔顿先生倒像个言出必行的君子呢。那么当您看到报纸上登出查尔兹爵士的死讯之后,他还说过什么吗?”
“他有没有让您发誓,千万不要把您和查尔兹爵士约会的事情说出来?”我插了一句。
“嗯,他对我说,查尔兹爵士属于古怪的暴死,要是让人知道我们有个约会,警察就会怀疑我。他这么一说,就吓得我不敢再说话了。”
“这就对了,那么您对他应该也有所怀疑吧?”
她迟疑了一下,把头低下去了。
“我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接着说道,“但是只要他能够对我保持真诚,我对他也会永远保持忠诚的。”
“总而言之,您能够在这件案子中保持清白,在我看来可真是一件幸运的事,”福尔摩斯说道,“他被您牢牢地拴住了,这一点他很清楚的,但您现在依然活得好好的,没有被这个家伙害死。可以说,这么长时间以来,您一直都置身于悬崖绝壁边上。现在,我们不得不向您告辞了,莱昂丝太太,或许用不了多长时间,您就能得到我们最新的消息了。”
“看来,破案之前的基本准备就算是做好了,原来挡在我们面前的困难也一个接一个地被排除了,”从莱昂丝太太家出来以后,我们在车站候车时,福尔摩斯对我说道,“不久之后,我就能写成一本最奇异的犯罪小说了。那些研究犯罪的学生们也许还记得1866年发生在小俄罗斯的果德诺的相似案件,对了,还有发生在北卡罗来纳州的安德森谋杀案。但是这件案子具备的特点却与上述案件截然不同。尽管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得到切实可靠的证据来让这个奸险狠毒的人伏法,但是今天晚上——在我们睡觉之前,要是还不把它弄清楚,才真可以说是一件怪事。”
一列从伦敦开来的火车怒吼着进了车站,从一节头等车厢里跳下来一个粗矮结实、长得像叭喇狗似的人,他就是福尔摩斯请来的雷斯垂德。我们分别与他握手问好,从雷斯垂德望着福尔摩斯时表现出来的那份恭敬来看,他从福尔摩斯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我至今还清楚地记着福尔摩斯这个用推理方法破案的人是如何嘲讽刺激雷斯垂德这个讲求实际的人的。
“您找我来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事?”他问道。
“这几乎可以说是近年来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了,”福尔摩斯说道,“我们在动手之前还有两个钟头的时间。这段时间可以用来填饱肚子,之后,雷斯垂德,你就可以呼吸一下达特沼泽地夜间的清凉空气了,这样可以让你把喉咙里的伦敦的雾气给赶出来。你从来都没有去过那儿吗?那么好的,我想你一定会对这次初游终生难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