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里亚斯科特”号三桅帆船(第7/9页)

“‘我告诉了他,又问他是谁。

“‘他回答说:“我叫杰克·普伦德加斯特。我敢保证,在你和我分开以前,你就会知道我对你是有帮助的。”

“‘我还记得他的案子,因为在我被捕之前,他的案子在全国上下都轰动一时。他的出身很好,也是一个很能干的人,但不幸,他染了很难戒除的恶习,因此,走上了欺诈的道路,从伦敦巨商的手中骗得了大量的钱财。

“‘这时我听到他很骄傲地说:“哈,哈!你还知道我的案子呢!”

“‘我回答说:“是的,我对这个案子印象很深刻。”

“‘他又说:“那么,你能够想出那案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我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他说:“我得到了近二十五万镑的巨款,难道不是吗?”

“‘我接着说:“别人好像说的是这些。”

“‘他笑了笑说:“你知道吗,这笔赃款并没有被追回去。”然后他接着问,“你能猜到这笔巨款现在究竟在哪里吗?”

“‘“我一点都猜不到。”我说。

“‘这时,他忽然提高声音说:“实际上,这笔钱现在还在我的手中。在我名下的金镑数应该远远多过你的头发丝。小伙伴,如果你的手里有钱,而你又知道如何妥善地对待它们,那么,你的生活完全就会按你的意志进行了。当然,你千万不要认为一个能够随心所欲的人,他会心甘情愿在这到处都是耗子和甲虫的破旧中国航船的货舱中忍受恶臭,更不可能坐以待毙。而且,这样的人不仅要拯救自己,他还希望能够帮助他的难友。你完全能够大干一场!紧紧地依靠他,你完全可以相信他,他一定能让你获得解脱。”

“‘当时,他说话的语调正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过了不久,他又和我说了许多,还非常严肃地向我发誓,告诉我他确实已经想好了一个夺取船只的绝密计划。在上船以前,已经有十二个犯人都提前作好了准备,普伦德加斯特带头,他把他的钱用在了这次计划上。

“‘普伦德加斯特说:“我还有一个同伙,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你完全可以信赖他,钱现在就在他的手里。你猜他现在在哪儿呢?呵,他正是这只船上的牧师——看,就是他,诚实又可靠!在船上,他穿了一件黑色的上衣,他的身份毋庸置疑,他的箱子里装满了钱,那些钱足够买通船上所有的人。整条船上的水手都是他的亲信,在他们签名接受雇用之前,就是他用现金一下子就把他们全都拉拢过来了。另外,他还收买了两个狱卒和两名副船长,如果他觉得船长也有收买的价值,那么他会连船长也收买过来的。”

“‘我问:“我们到底要怎么做呢?”

“‘他回答说:“你猜呢?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一些士兵的衣服比裁缝做的看上去更加鲜红。”

“‘我很小心地说:“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呢。”

“‘“小伙子,我们也会有武器的,我们每人都会得到两支手枪。”他说道。

“‘“有全体水手都是我们坚强的后盾,如果还不能夺得这只船,我们早就该让人送到幼女寄宿学校。今天晚上,你和你左手边囚室的那个人谈一谈,可以探听一下他的态度。”

“‘我按照他说的办了。我早就知道我的左邻是一个年轻人,我们的处境差不多,罪名都是伪造货币。他的原名叫伊文斯,如今也像我一样隐姓埋名了。他生活在英国的南方,是一个富有又幸运的人。他非常愿意加入这一行动中,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重获自由的可能。因此,当我们的船横渡海湾之前,全船犯人基本都同意参加这次密谋行动,仅有两个人反对,一个意志薄弱,我们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他;另一个患有黄疸病,他对这次密谋来说没有一点意义。

“‘起初,我们的夺船行动进行得非常顺利。水手们根本就是一伙无赖,他们是经过专门挑选才来干这样的事的。冒牌牧师总是到囚舱给我们鼓劲儿,他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看上去,里面装满了经文,他总是那样的忙碌。到第三天的时候,我们每个人的床脚都准备了一把锉刀、一磅炸药、两支手枪和二十发子弹。两个狱卒早就成为普伦德加斯特的亲信了,而两名副船长也都是他的帮手。在船上,和我们作对的就剩下船长、另外两名船副、两名狱卒、马丁中尉和他的十八名士兵以及那位医生。尽管一切都已经安排得很妥当了,但是,我们还是决定要更加注意,当夜晚到来的时候,就是我们开始计划的时候。然而,行动比我们的预期要快许多。事情是这样的:在船起航的第三个星期的某一个晚上,那位医生去给一个犯人看病。当他的手伸到犯人的床铺下面的时候,医生摸到了手枪的轮廓。假如当时他没有任何表现,我们的计划可能就会因此搁浅了,但是,他是个胆小鬼,当他发现手枪的时候,他大声地惊叫起来,脸色看起来非常苍白。那个犯人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很快,犯人把医生抓了起来。医生还没来得及发出警报,他的嘴就硬生生地被堵住了,犯人还把他绑到了床上。医生来的时候打开了通往甲板的门上面的锁,于是,我们就通过那扇门,一拥而上。在争斗中,两个哨兵被我们开枪击倒,当一个班长跑来的时候,他也很快就被我们击倒了。另外,在官舱的门口站着两个士兵,但是,他们的火枪好像都没有装火药,因此,当他们打算上刺刀的时候,就被我们击中了。然后,我们一拥闯进船长室,随即里面就响起了枪声,没多大工夫,船长就中弹而亡了,他的脑髓把钉在桌子上的大西洋的航海图都弄脏了,这时,牧师就站在死尸的旁边,手里拿的手枪还在冒烟。两个船副看到局势已经无法挽回,很早就不再反抗了,如此看来,整个事情很快就要取得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