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边夹鼻眼镜(第9/9页)
这位女士痛苦得面部开始扭曲起来,同时用命令的语气说:“请让我把剩下的讲完。那个年轻人一负伤倒下,我就连忙冲出了书房,但却走错门进入了我丈夫的房中。他声称要告发我。我对他说:要是他敢告发,我就绝不放过他,如果他将我交给警察,我就会将他做的一切通知我的同志。我并非是为自己而偷生,而是想要还别人清白。他知道我说得出就做得到,而且我们俩的命运已经牵连在了一起,因为这个他才将我藏了起来。我被他塞进了那个黑暗的角落——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件事。他让仆人送饭到屋里,这样可以给我一些。我们订下了协议,警察一离开这里之后,我就会趁夜悄悄离开,永远不会再来。但是我们的计划到底还是被你识破了。这是我的遗言。”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裹,然后对福尔摩斯说:“这里面包的东西可以救阿列克谢。先生,因为你的荣誉和正义,我将这个包裹托付给你,请你将这个转交给俄国大使馆。我的责任已经尽到了,而且……”
福尔摩斯猛然喊了一声:“快制止她!”他迅速跳过去,将药品从她的手中夺过来。
她一下子倒在了床上,说:“太迟了!已经晚了!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吃了药。我的头开始发晕。我就快死了!先生,我求你……别忘了……那个……包裹。”
我们坐车往城里走时,福尔摩斯说:“这个案子非常简单,但也的确发人深思。最初发现的问题就围绕着夹鼻眼镜。虽然那个年轻人在临死前侥幸抓到了眼镜,但是那时候我还不能确定能否将问题解决掉。很明显,从眼镜的度数就可以看出,眼镜的主人是个高度近视,如果没了眼镜就寸步难行。霍普金先生,你还记得吗,当你告诉我她的确走过了一小块草地,而并非有意制造假象时,我当时就说,这是一种很不寻常的做法,值得留心。但实际上我心里并不认为有这种可能,除非她还准备了另外一副眼镜。因此,我只能考虑另一种可能——她还在这栋房子的某个地方。当我发现两个过道的情况完全相同的时候,就觉得很可能是她走错了路,这样的话她就会进入教授的房间。我一直在注意寻找任何能够证明这个假设的线索,我认真地检查过那个房间是否有能够躲藏的地方。地毯是一整块,而且被钉得非常牢固,所以地板有活门是不可能的。书柜后面也可以躲藏。你看,在老式书房中经常会有那样的结构。我发现地板上到处都堆着书,但是书柜却什么都没装,所以那个书柜就有可能是一扇活动的门。我没有找到什么证据来证实这个假设,但地毯是暗褐色的,于是我抽了很多教授的那种烟,故意将烟灰洒在那个可疑的书柜前面。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办法,简单而且有效。之后我就下了楼,同时我也已经调查清楚——华生,那时候你也在场,而你却没理解我说那些话的目的——考芮姆教授的饭量大增,这很容易让人怀疑他在和另一个人一起吃饭。之后我们再次到楼上去,我故意弄掉了烟盒,借机仔细地察看地毯。从地毯上的烟灰就能够看出来,在我们离开之后,她曾经从藏身的地方出来过。霍普金,查林十字街已经到了,祝贺你完满地解决了这个案件。你是想到警察总部去吧!我和华生要去一趟俄国使馆,再会,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