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四个嫌疑人(第6/7页)

“我肯定她没说过那种话……”亨利爵士开口说道。

“先生们,”马普尔小姐平静地说道,“是永远也看不透这些女人的小把戏的。“

“那个姑娘……”他顿了顿。“她犯下了冷血的谋杀罪,却逍遥法外!”

“哦!不,亨利爵士,”马普尔小姐说道,“她逃不掉的。你我都坚信这一点。还记得您不久前说过的话吗?不会的。格里塔·罗森躲不过惩罚的。首先,她肯定与一群非常可疑的人为伍。这些人专门从事敲诈勒索和恐怖活动。与他们为伍绝不会有好处,也不会带给她好下场。正如您所说,我们没必要浪费时间去关心那些有罪的人,我们应该关心的是那些无辜的人。坦普尔顿先生,我敢说正打算跟他的德国表妹结婚呢。他把她寄给他的那封信撕掉了,这看起来的确可疑。今天晚上我们一直都在用这个词,但这里的意味却完全不同。或许他是怕另一个姑娘会看到或者向他要这封信看?是的,我想他们之间肯定是有点暧昧关系的。再来看看多布斯……正如您所说,我敢说这件事对他不会有什么影响。他唯一惦记的可能就是他的午茶了。然后就是那位可怜的老格特鲁德了……她让我想起了安妮·波尔特尼。可怜的安妮·波尔特尼,五十年的忠诚服务却被毫无依据的怀疑弄丢了兰姆小姐的遗嘱。那个可怜人的心几乎碎了;直到她死后,事情才真相大白:在一个茶叶罐的秘密抽格里发现了那份遗嘱,是兰姆太太为了安全起见自己藏在那儿的。但这对可怜的安妮来说已经太迟了。

“正因如此,我才特别惦记那位德国老女人。人老了以后更容易滋生怨念。比起坦普尔顿先生来,我更同情她。毕竟坦普尔顿先生年轻英俊,而且明显深得女人青睐。您会给她写封信的,对吧,亨利爵士?就告诉她,她的清白已经被证实无疑了就好。她亲爱的老主人死了,她肯定会多想的,觉得自己也是嫌疑人……噢!再想下去,我会受不了的!”

“我会给她写信的,马普尔小姐,”亨利爵士说道。他好奇地看着她。“您知道吗,我永远都猜不透您。您的看法总是出乎我的预料。”

“恐怕,我的看法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马普尔小姐谦逊地说道,“我几乎从没离开过圣玛丽·米德村。”

“但您却解决了可以称得上是跨国的谜案,”亨利先生说道,“您的确已经解决了。对此我深信不疑。”

马普尔小姐脸红了,她微微昂起了头。

“按我们那个时代的标准,我想我算受过良好的教育。我姐姐和我有一位德国家庭女教师,叫弗罗莱因,是个非常多愁善感的人。她教给我们许多花语,如今已经被人们遗忘了,但那还是很迷人的。例如,黄色的郁金香代表没有希望的爱情,而翠菊代表‘我因嫉妒而死于你的脚下’等。那封信的落款是乔金(Georgine),用德语说就是Dahlia[6],知道了这个词的含义,整个事情就清楚了。我希望能想起大丽花的花语,但是……哎……想不起来了。我的记性大不如前了。”

“不管怎样,应该不是‘死亡’。”

“当然不是。真可怕,不是吗?这世上有许多不幸的事。”

“是的,”班特里太大叹了口气说道,“所幸我们还有花和朋友。”

“你们看出来了吧?她把我们这些朋友排到了花的后面。”劳埃德大夫说道。

“有个男人每晚都往剧院里给我送紫色的兰花。”珍妮梦呓般地说道。

“那表示‘我等待你的恩宠’。”马普尔小姐兴高采烈地说道。

亨利爵士发出一阵特别的咳嗽声,把头转向了一边。

马普尔小姐突然说道:

“我想起来了。大丽菊的花语是‘背弃和变节’。”

“太对了,”亨利爵士说道,“一点也没错。”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1]克莫拉阵线是一八二○年前后在意大利那不勒斯组成的一个秘密团体,一度发展成颇有势力的政治组织。后因从事诈骗、抢劫而被取缔。

[2]亲爱的罗森:我刚从黑尔默思·斯帕思博士家回来。前几天我还碰到了埃德加·杰克逊。他和阿莫斯·佩里刚从青岛回来。说实在的,我真不羡慕他们这趟旅程。尽快跟我讲讲你的情况吧。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当心那个人。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尽管你不同意……乔金敬上

[3]亲爱的斯沃茨太太:我们想知道您周五晚上是否能来参加联谊会,牧师说您能来。他希望——自己来或者全家来都行。火腿的配方非常好,多谢您啦。希望您果真都好,希望周五能见到您,我再说一次。您真诚的,埃玛·格林

[4]指一年生缎花。

[5]原文为Dahlias,指大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