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木屋事件(第4/6页)

“可她为什么要偷自己的珠宝呢,多莉?”

“她们总爱那么干,”班特里太太说道,“我可以说出上百种理由来。也许她急着用钱,而老赫尔曼爵士不肯给她现钱,于是她就假装珠宝被盗,然后悄悄地把它们卖掉;也许她被人敲诈了,有人威胁要把她和赫尔曼爵士的事告诉她丈夫或他太太,也许她早就把珠宝卖掉了,而赫尔曼爵士心血来潮,想看看那些珠宝,于是她只好想办法掩饰。书上这种事情太多了。也许她想重新镶嵌那些宝石,取回来的时候却被换成了复制品。也许……还有一个好想法……书上还不太有这么写的……她假装珠宝被盗,然后装出黯然神伤的样子,他就会给她再买一套。这样一来,她就有了两套珠宝,而不是一套。那种女人,我敢肯定,都太精明了。”

“你真聪明,多莉,”珍妮羡慕不已地说道,“我从来没想到这些。”

“你是挺聪明的,但她没说你是对的。”班特里上校说道,“我倾向于怀疑那个城里的绅士。他知道用哪种电报可以把那位女士骗走,而在一位新女朋友的帮助下,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剩下的事都安排好。似乎没有人想到去问他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您怎么想,马普尔小姐?”珍妮问道,转向那位一直静静地坐在那儿,双眉紧锁、满脸困惑的老小姐。

“亲爱的,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亨利爵士会取笑我的,但我这次想不起村里与此类似的事来帮助我了。当然,的确有几个问题值得注意。比如,仆人的问题。在……呃……在一个像您描述的那种不正当的家庭中,被雇用的仆人无疑会知道家里所有的情况,而一位真正的好女孩是不会在那种地方工作的,她母亲根本不会让她在那儿工作。因此,我想我们可以猜测那个女仆并不可信。她可能和盗贼是一伙的。她有可能为盗贼开门,真的去了伦敦,装做要去完成那个假电话的吩咐,以转移别人对她的怀疑。只不过对于普通的盗贼而言,这还是太离奇了点。一个客厅女仆不太可能有这样的谋略。”

马普尔小姐停了一下,然后梦呓般地说道:

“我不禁觉得……我得把它称作是我对这整件事的个人感觉。假设有某个人心存不满,比如?一位他没有善待的年轻女演员?你们不觉得这么解释更合理吗?蓄意给他制造点麻烦。这件事就让我有这种感觉。不过……那也不能完全令人信服……”

“咦?大夫,您还什么都没说呢,”珍妮说道,“我都把您给忘了。”

“我总是容易被人遗忘的,”头发花白的大夫伤感地说道,“我就是那么不引人注目。”

“哦!才不是呢,”珍妮说道,“告诉我们您的看法。”

“我基本可以说是同意大家的看法,但都不完全同意。我有个相当牵强甚至有可能是完全错误的想法,我觉得他太太与此事有关,我是指赫尔曼爵士的太太。我毫无依据……但你们要是知道一位受了委屈的太太能做出多么不可思议——真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来,你们会大吃一惊的。”

“啊!劳埃德大夫,”马普尔小姐激动地叫了出来,“您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把可怜的佩马什太太的事给忘了。”

珍妮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佩马什太太?谁是佩马什太太?”

“嗯……”马普尔小姐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她的事有没有用。她是个洗衣女工。她偷了别在一件衬衫上的蛋白石别针,把它放在了另一个女人的房子里。”

珍妮看起来更迷惘了。

“这让您把一切都搞清楚了是吗,马普尔小姐?”亨利爵士眨着眼说道。

但是让他感到诧异的是,马普尔小姐摇了摇头。

“不,恐怕没有。我承认我没主意了。我的观念是女人们一定要拧成一股绳,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女人应该站在自己的姐妹们这一边。我想珍妮小姐给我们讲的这个故事的寓意就在于此。”

“我得承认我还真没想到这个谜案背后还有这么深刻的道德意义,”亨利爵士一本正经地说道,“也许只有当赫利尔小姐揭开谜底后,我才能更好地理解您所说的意义。”

“嗯?”珍妮看起来相当困惑。

“我注意到,用孩子们的话来说就是,我们‘投降了’。您,就是您,赫利尔小姐,成功地给我们出了一道绝对难解的谜题,就连马普尔小姐都认输了。”

“你们都认输了?”珍妮说道。

“是的。”亨利爵士等了一分钟,发现没人开口之后,又充当起了发言人。“就是说,我们目前有的就是那些结论了。几位男士各有一个结论,马普尔小姐有两个,班太太约有一打。”

“不是一打,”班特里太太说道,“它们是一个主题的几种不同形式。另外,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班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