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憎恶的雪人(第7/9页)
陌生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愉悦。
“他似乎在那一晚迷失了一切,包括他的头脑!为什么他要讲述这么一个难以置信的故事?为什么他认为自己抵达格雷夫斯一家的时间是九点五十五分而不是十点十五分?”
“什么?你没告诉我这个!”
“好吧,我现在告诉你了。”
“关于这一点,你确定?”
“当然,因为……”
他停住了,因为他看见法雷尔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你也是故事中的一员,不是吗?”
“是或者不是,那是个永恒的问题。”
“别害羞。让我想想,根据年龄,你要么是巴兹尔医生,要么是莫德的哥哥。”
陌生人微笑着拉上衣领。
“我是又如何?这并不会给你解谜带来任何好处吧?”
“告诉我他们每个人后来的事情。这将给我时间思考。”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将从已过世的格雷夫斯夫人开始。她在四年前死于肺炎。杰西卡嫁给了一位法国建筑师,井在那边定居,似乎过得很幸福。她曾经写信告诉我她丈夫的爱好是制作玩偶之家。杰瑞因为剧烈的偏头痛,再也没能找到工作。莫德在悲剧发生的一年后嫁给了巴兹尔。但他们的幸福并不持久。两年后,莫德在生产时死亡,婴儿也一并夭折。巴兹尔一直没能从打击中恢复,现在仍然和他父亲生活在一起。”
“我想你知道真相,先生。”法雷尔严肃地说。
“哦?何出此言?”
“你已经给了我所需的每一条解谜信息。你必然已经对这一切做了清晰而全面的总结。威尔逊一家的缺席;短路的保险丝;打破的雕像,油画,音乐盒,彼得森的新裤子和新鞋……没有遗漏任何东西!很显然你知道一切,而我也知道你是谁。”
“那并不难,你有一半对一半的机会!”
“不,不再是那样了。你是莫德的哥哥,杰瑞·福克纳。”
男人露出谜样的笑容,问道:
“你是凭什么确定的?”
“我排除了巴兹尔医生。”
“为什么?”
“因为他是清白的。”
漫长的沉默。
“那么,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难道没警告过你吗?甚至关于遗失的雕像碎片……”
“你知道它在哪里吗?”对方挑衅着。
“是的,在会客室的地板上。不过是在威尔逊的家中,而不是格雷夫斯的家中。”
杰瑞·福克纳惊讶地看着法雷尔。
“该死!你真是个天才!”
“不,先生,或许那些长得和我一般消瘦的人中的确存在天才。不过,听我说,如我所言,你已经告诉我所有必要的事情,包括威尔逊一家那晚不在家这个至关重要的事实——威尔逊一家,住在一幢一模一样的房子里,但却位于相邻的街上。你可能会注意到,我难得地证实了这附近所有的街道和房屋看起来都一模一样!在那里你进行了一场小小的表演,我必须承认你如同恶魔般高明。我把它称为一场发生在事件之前二十分钟的表演。你大概指给彼得森一个错误的方向,就像我朋友所做的那样——顺带说一下,他大概还在等我——让他前往那里,而非这里。
“不过让我们先从动机说起。这是弗雷德,你的同伙,偶然产生的在彼得森身上开一个玩笑的想法,以对这个天真的家伙无法容忍地向自己的未婚妻卖弄风情施以惩罚。让他相信自己目睹了一场不可思议的谋杀,那样的话他就会带着这个难以置信的故事去找警察,从而大出洋相。警察来到格雷夫斯家中,却没发现被害人和复仇的雪人,他将会多么丢人!人们会认为彼得森是一个疯狂的说谎者,因此他所说的任何关于弗雷德对休的袭击的流言也将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就是弗雷德的动机。当他来要求你协助他时,你接受了,但你真正的想法却是利用这个机会干掉他。因为你不喜欢他:你发现他过于傲慢,过于自信。事实上自从你听到他的背叛后就开始憎恨他——你不允许妹妹嫁给一个杀人凶手。也许你所想的是牺牲自己来拯救福克纳一家……”
“不管他多富有,我也不希望他成为我的兄弟!”
“他可能是清白的。”
杰瑞叹了口气,保持沉默。
“那么,在九点五十五分,”法雷尔继续说,“彼得森按响了威尔逊家的门铃。他们很可能是你父母的朋友,因此在离开时把钥匙给了你,希望能帮忙照应一下。你打开门,带着他进入那幢构造和这里一模一样的房子。但不幸的是,不可能所有东西都一模一样,尤其是黑暗的门厅和走廊里的那些装饰与家具——现在我们可以理解格雷夫斯家为何要停电了。你邀请他进入和格雷夫斯家相似的会客室。你携带了很像莫德的油画、印度雕像和音乐盒——都是一些很容易被记住的东西——用以将他的视线从房间的其他地方吸引过来。复仇女神和优雅的音乐营造出了特殊气氛,这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