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23(第3/6页)
穆塔·伊本·阿齐兹立即揪住卡佳后颈和腰部的衣服,猛然把她从丈夫身边拽开。与此同时,法迪的双手又压上了魏因特罗布的肩膀,把挣扎着要站起身的医生摁到了椅子上。
“我不会再求你第二次。”法迪的语气仍然很柔和,就像是慈父在温言责备不听话的孩子。
穆塔·伊本·阿齐兹使足力气,照着卡佳的后脑勺就是一拳。
“不要!”魏因特罗布尖叫起来,眼睁睁看着卡佳脸朝下摔倒在地。
根本没人在意他的反应。穆塔·伊本·阿齐兹把卡佳拽成坐姿,绕到她面前又狠狠地挥出一拳,顿时打碎了她漂亮的鼻子。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到了两个人身上。
“不要啊!”魏因特罗布嘶声喊道。
穆塔·伊本·阿齐兹揪住卡佳脑后的金发,攥拳击落,指节陷进了她美丽的左侧脸颊。卡佳哭了起来,泪水顺着肿胀的脸颊涔涔而下。
“停手!”魏因特罗布大吼。“看在上帝的份上,快停手!我求你了。”
穆塔·伊本·阿齐兹收回了沾着血的拳头。
“别让我再求你,”法迪凑在医生的耳边说,“科斯廷,别让我失去对你的信任。”
“不会的,不会的。”魏因特罗布也在抽泣。他的心碎成了千万片,再也无法拼凑完整。“我照你说的做。两天之内我一定把微型化的工作完成。”
“就两天,科斯廷。”法迪抓住魏因特罗布的头发拽得他仰起脑袋,让他的眼睛直视着自己的囚禁者。“一刻也不能拖延。明白了吗?”
“明白了。”
“否则的话,卡佳就会受到连安杜斯基医生都无法修复的伤害。”
***
穆塔·伊本·阿齐兹在安杜斯基医生的手术室里找到了哥哥。卡里姆·贾麦勒就是在这儿被塑造成马丁·林德罗斯的模样的。在这里,卡里姆·贾麦勒被移植了新的虹膜、新的眼球,还有最为重要的东西——一片新的视网膜,有了它,中情局的扫描设备才能把卡里姆·贾麦勒识别为马丁·林德罗斯。
见到手术室里此刻只有哥哥一个人,穆塔·伊本·阿齐兹松了口气。
“我们现在一定要把真相告诉法迪。”穆塔低低的声音很急切。
阿布·伊本·阿齐兹盯着闪闪发亮的手术设备说道:“你难道不能想点别的事?这句话三年前你就跟我说过。”
“情况发生了变化,极大的变化。我们有义务告诉他。”
“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和当时一样,”阿布·伊本·阿齐兹答道,“事实上,我们有义务让法迪和卡里姆·贾麦勒永远不知道真相。”
“你现在这么说根本就没有道理。”
“真的吗?现在的关键问题和当初一模一样。萨拉·伊本·阿谢夫死后,他们俩受到了无比沉重的打击。难道你还想再打击他们?萨拉·伊本·阿谢夫是安拉的花朵,整个家族的名誉都凝聚在她的身上。她纯真而又美丽,注定要一生幸福。关于她的记忆必须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一点至关重要。我们的义务就是不让法迪和卡里姆·贾麦勒受到外界的任何干扰。”
“干扰?!”穆塔·伊本·阿齐兹喊道,“你竟然说关于他们妹妹的真相是一种干扰?”
“那你会怎么说?”
“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是莫大的耻辱——”
“你要把这可怕的真相告诉法迪?为了什么?你想达到什么目的?”
“三年前我就回答过这个问题:我只想说出真相,”穆塔·伊本·阿齐兹答道,“现在他们俩竟然把向杰森·伯恩复仇也列入了自己的计划。”
“我觉得没必要去阻止他们。伯恩对我们——包括你在内——都是一大威胁。那天晚上你也在现场,就像我一样。”
“他们执意要为妹妹的死复仇,这个偏执的念头已经扭曲了他们的心灵。万一他们因为操之过急而失败,那该怎么办?”
“他们难道还收拾不了一个人?”阿布·伊本·阿齐兹笑了起来。
“法迪两次去敖德萨的时候你都陪着他。告诉我,哥哥,他杀死伯恩了吗?”
弟弟的冷嘲让阿布·伊本·阿齐兹变得愈发激动,“伯恩受伤了,伤得很重。法迪追得他逃进了敖德萨的地下通道。我看他多半活不成。但那家伙到底是死是活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已经成了个废人,不可能再对我们造成威胁。这是安拉的意志。业已发生的事是无法挽回的;即将发生的事也无可避免。”